说完,正想向寺门走去,那寺门却无风自关,琼花暗道不妙,一个转身,掌风突起,拍向寺门,那寺门却未应声而开,寺内压力大增,仿佛有个看不见的敌人在暗处打量着两人……
娴妃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敏感,眼见如此情形,完全不似师叔来了的做派,便知道今日恐怕掉入了人家的陷阱,她暗自思索着,是京城哪一路人马知道了今日之事,竟躲在庙内偷袭,她越想越心惊,感觉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也太可怕了,这件事本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才放心的仅仅带了琼花来,但却被人堵了个正着,连如此秘密的会面,他们都知晓,这股力量来自何方,她却丝毫不知,她忽然感到身上寒意阵阵……
琼花大声喝斥:“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意欲何为?”
一个阴柔清冷的声音响起:“姑娘不必叫了,你那些帮手,恐怕都帮不了你了……”
琼花脸色惨白,本来,她叫得如此大声,就是为了唤来那几个轿夫,谁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仿佛被人完全知道一样,每一步,都落入人家的眼中,看来,那四名轿夫,也不得善了。
娴妃娘娘不愧为见过大场面的人,慌乱之后,瞬间冷静下来,她用手优雅的拂了拂头,还咯咯笑了两声道:“不知道是哪位朋友,想与本宫在此相见呢?”
那阴柔清冷的声音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声中却不带丝毫感情,那人道:“你身边那位丫环,自己封了穴道,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谁?”
娴妃娘娘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已被对方看了出来,她不以为奇,因为自己的脚步虚浮,中气不足,稍微会一点武功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想,也许,这正是自己转机的地方。
琼花一声冷笑,道:“朋友连身都不敢现,居然想叫我自封穴道,岂不是痴人说梦?”
那人哈哈一笑,道:“这位姑娘,既然你想看看我,我当然如你所愿……”
听了她的话,我与小福子从屋梁上飞下,当然是他带着我,落地的时候,我还打了一个蹑趄,差点就跌倒了,幸亏小福子扶了我一下,这种行为,与武林高手的出场情形相差太远,我不由得小小的遗憾了一下。
娴妃娘娘与琼花镇定如昔,眼望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两位少年,一个高高大大,一个眼看着育不全,矮矮小小,两人黑巾蒙面,这黑巾与一般江湖人士的黑巾不大相同,一般江湖人士蒙面只蒙下半部分,而这两个蒙面人,蒙得那个彻底啊,仿佛一个套子一样套在头上,在上面挖了两洞,露出两个眼珠子,骨溜溜直转……
娴妃娘娘忆起那阴柔的声音,这声音,她听得可多了,宫中大把人都是这样,那是太监特有的声音。
难道,这两人来自宫中,可是,是哪一个宫中,西楚的,还是大齐的,她的敌人太多了,一时间,她无法分辩到底是哪一路人马到此,他们又有何目地,当然,既使给了她时间,她也分辩不出……
仿佛知道她的怀疑一般,那位矮矮小小的育不全的人笑了,娴妃娘娘看见,那蒙面的黑色套子里面,眼珠子变成了眼皮子,在两个黑洞里成为一条线:“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呢。”
琼花一声冷笑,道:“想成为朋友,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说完,拔出两柄短剑,向我们冲了过来,小福子忙上前一步,接住攻势,我身形一闪,躲得远远的……
我现,琼花的武功还挺高的,她两柄短剑上下翻飞,形成剑网,剑飞之时,竟带起雷鸣之声,她身形快如闪电,围着小福子四方攻击,小福子却站立如松,双手随意挥洒,毫不费力的把她的攻击挡在圈外,这场攻击很快落下帷幕,我刚眨了几次眼皮,琼花就被打得身形连边后退,一屁股跌落到地,看得娴妃胆战心惊,小福子道:“你是自己封穴道呢,还是我给你封?”
看来小福子还是挺绅士的,知道男子既使是太监老把手指往女孩儿身上点是不太好的行为,可他不是点了无数次了吗?现在倒来装君子了,我想,看来,这小福子,他也是个伪君子。
琼花还想有所动作勉力上前,娴妃娘娘叹息一声道:“算了吧,你打不过他的!”
琼花停止了行动沮丧的垂下头,她知道,娘娘所讲,是真的,她的武功,三招两式让人打得连连后退,凭什么跟人家斗?
难道真的要自封穴道?她转头望向娘娘,娘娘的眼中露出奇异的神色,她忽然间明白了……
她扬声叫道:“好,只要你们不伤害娘娘,就如你所愿……”
她在自己身上连点,点到最后一指,头撞在石板上,咚的一声倒下,扬起了满天的灰尘,倒把躲在远处的我吓了一跳……
娴妃娘娘暗自摸向腰中,她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会来偷袭她,她止住手,道:“你们有何要求,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倒可以帮帮你……”
她看见,那矮个子又笑了,他道:“我知道娘娘是不愿意的,只不过为了听听我们到底要您帮些什么,拿话儿套我们罢了,不过,既然我把您当成未来的朋友,当然先要以诚示人,我要您帮我的第一件事,是救出冷宫中的司徒娘娘……”
娴妃暗中冷笑,暗自心惊那位矮小少年对人心的通透了解,但同时,也吁了一大口气,原来是司徒大将军的旧部,那么,就不必害怕了,她忽然摸向腰部,掏出一件圆筒事物,对着两人,冷笑道:“你们凭什么让我帮你……”
娴妃娘娘看到,那两名少年看见事情不按他们的方向展,面露慌色,当然,蒙着面,娴妃又看不到,她只不过估的,因为那位矮矮小小的少年人仿佛害怕自己手中的东西,吓得后退几步……
那矮小的少年人道:“娘娘,您何必拿暗器对着我们,司徒大将军忠心为国,难道您没有一点同情心,要让他的唯一的女儿在宫中老死吗?”
说着,望了望娴妃手中的铁筒,仿佛更加害怕,又移了几步。
娴妃暗中冷笑,司徒大将军的事,她并不知道是不是冤案来的,但是既然这件案防碍到了她,她就要把这件案办成冤案,她笑了笑道:“看来,这位小兄弟对这暗器可有些熟悉,这件暗器可大有来头,是鬼手坊的得意之作,总共只有三件,名叫凤尾,它射出的暗器如凤凰的尾巴一样,灿烂光华,耀眼夺目,却无人能避,我看,你们两位,身手不错,又何必为司徒大将军一个死人毁了自己的前程?司徒大将军背主叛国,人所不共,小兄弟既为将军故人,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又岂是我能控制得住的?”
娴妃说话,只是为了让那两名少年人转移视眼,其实她已经暗下杀机,她一边说话,一边按向手中铁筒的机括,那两名少年人忽地往地下一伏,像只壁虎一样,四肢着地,紧紧地贴在地面之上……
万千点寒星如撒网一般射向两人,自从这个名叫凤尾的暗器出了之后,江湖上就没有人能逃得过它的追杀,它的穿透力以及无孔不入的张力,以及,它的度与覆盖度,是任何武功高手都逃不了的,连少林寺的金刚护体神功都不能避过,娴妃娘娘相信,这两个少年人绝对会被打得如蜂窝一般,死在自己的面前。
望着伏在地上的两人,她不由得轻轻的笑了,她相信,这两个人再也没有可能站起身来。
她的笑声未停,这两个人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暗器,暗器叮叮当当的落下……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望了望手中的暗器,她想,难道这个来自鬼手坊的暗器是假的,不是说从无失手吗?不是说穿透力极强吗?
而且这个暗器听说是限量版,只出过三件,由一位江湖不明人士设计,这位天份极高的江湖人卖了这件暗器的图纸之后,连连摇头,对鬼手坊的老板讲了一句话:“这件暗器杀伤力太大,有损阴德,希望不可生产太多,要不然,真要引起大乱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生产太多了,因为那张画着这件极为复杂的暗器的复杂图纸,在当年的炎炎夏天,尽然自己着了火,化为灰烬了……
听说鬼手坊的老板后悔莫极,他才生产出三件来呢,三件就卖了一万两黄金,他后悔,为什么不把这件东西的图纸描画下来?可那么复杂的图纸,有十几页呢,哪有那么容易描画?他想再找那位江湖人重新设计,可那位人士在卖了这图纸之后,就消失无踪,再也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