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守意挠挠头:“八字还没一撇呢!”
“啥意思,是你喜欢上人家了还是有人追你?”
眼看着张璞也耐不住好奇转头来看,钟守意赶忙捂住了蔺暖阳的嘴:“说了八字没一撇,有一撇了告诉你还不行?”
蔺暖阳知道钟守意不屑说谎,估计是真的还没一撇,不过她也是真的好奇到底谁都让这三十五年的铁树也能开出花来。
车子在中医院门口缓缓停下,张璞也跟着下了车,看一眼车上的钟守意,小声问:“你是去找陶医生吗?”
蔺暖阳也没打算瞒着:“对,最近身体总是不舒服,他让我隔段时间到医院做治疗。”
张璞神神秘秘地说:“我好像知道钟总的那一撇是谁。”
蔺暖阳瞪大了眼睛:“谁?”
“你去问问陶医生就知道了。”张璞说完立刻上了车。
蔺暖阳立刻往陶云澈的诊室冲去,度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等她到达,门口仍旧乌泱泱地围着一堆人,甚至比之前的人还要多,完全没有减少的趋势。她扫了一眼那些年轻女孩子,叹息着摇摇头,拿出医保卡签到。这次她没有横冲直撞,而是等在了外面。因为是提前预约好的,再加上她不用看诊只是做治疗,等了没多久便轮到她。
蔺暖阳敲门进入,意外的是,这次陶云澈并不在针灸室。她也没问,先让薛教授替她简单检查了一下便躺在了角落里的病床上。辅助薛教授的是个新面孔,年龄看上去与陶云澈差不多,表情木木的,像是累极了强打精神的感觉。
薛教授的风格依旧是快、准、狠,陶云澈则要温柔很多。乍一下有些不适应,第一针下去,蔺暖阳的肌肉就紧绷了起来。薛教授一边提示她放松一边说:“云澈找你没,你这病还是得喝中药调理,只靠针灸不一定能达到理想效果。”
蔺暖阳认真想了想,打从上次陶云澈阴阳了她芹菜的事之后他俩就没有再联系过,更不用说喝药的事儿。她老实回答:“没有。”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爱忘事了,照理说你的事儿他也不应该忘。”
蔺暖阳刚要开口,就听新面孔不阴不阳地嘟囔:“都成名人了,本业都快顾不上了,忘了正常。”
蔺暖阳看向新面孔的眼神立刻凌厉起来,立刻反唇相讥:“有本事你让你们医院别让他去拍宣传片,这样你还能少看几个病人还能轻松一些,是吧?”
新面孔握着托盘的手开始泛白,义愤填膺道:“真是够了,又是陶云澈的脑残粉吧,瞧您这年纪难不成是妈妈粉?”
薛教授立刻呵斥道:“怎么说话呢?!”
“你说错了,我是她的脑残粉。”一句不紧不慢的话传来,陶云澈掀开蓝色布帘,走了进来,接过新面孔手中的托盘,轻声对薛教授说,“教授,我来吧!”
蔺暖阳很容易捕捉到新面孔脸上露出的惊讶和尴尬,目视着他扭头甩开帘子走了出去。薛教授无奈地叹口气,充她抱歉地笑笑,说:“年轻气盛。”
陶云澈一来,蔺暖阳立刻放松了下来,接着薛教授的话说:“这个世界上这么直白地表露内心想法的人已经很少了,看样子这位小医生很有底气啊!”
薛教授玩笑道:“不是说95后是来整顿职场的吗?”
蔺暖阳也跟着笑,心里却把这句话放进了心里,默默重复着:“整顿职场。”
薛教授看其他就诊者去了,薄薄的蓝色布帘中只剩下了蔺暖阳和陶云澈两个人。
陶云澈一边继续施未完的针,一边看了陷入沉思的蔺暖阳一眼,伸出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睡一觉,脑袋里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蔺暖阳转眼去看陶云澈,他们好像很久没有这种轻松氛围了,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而看到他的笑,她的心里也难得不再去想公司的事,如果不是还有个名叫肖卓的丈夫,她相信,这种暧昧是男女之间最让人怦然心动的时刻。
“哎,小陶医生,门口的那些个脑残粉看着有增多的架势啊,给你们医院带来不少效益吧?怎么着,你瞧着也高兴?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说这句话的时候陶云澈已经施针结束,正静静地为蔺暖阳诊脉,一开始没搭理她,等结束之后他才开口:“我刚看你的记录,你缴了一个疗程的费用?”
蔺暖阳一脸茫然,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说到了这:“啊,你不是说让我坚持吗?!”
“光缴费没用,你得保证按时来。”陶云澈脸上的笑意似乎又深了些。
蔺暖阳躺在病床上赌咒誓:“保证,下刀子我也来。”
陶云澈看了蔺暖阳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出了帘子,继续忙别的病人去了。直到她走,也没能再和他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