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氏最不缺什么？”
“药？”
“这只是一方面。他们对中医理疗非常感兴趣，我和钟总谈过，你们公司有这方面的专家，还有中医治疗设备，可以考虑互通有无。”
蔺暖阳微微颔：“我懂了，回去我就和哥哥商量。”
“另外，还有一件事。”杨爷爷说着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蔺暖阳，“你真的打算牺牲自己了？”
蔺暖阳知道杨爷爷指的是与肖卓结婚的事，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这个问题的确关系到他最疼爱的徒弟。思忖片刻，她说：“讲老实话，这应该不叫牺牲。”
“因为在你的眼里，爱情和婚姻远不如家庭和事业来得重要。”
犹豫片刻，蔺暖阳点了点头：“是的。”
“那是因为你没真正地爱过，如果爱过了，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云澈这孩子，难喽！”
“我觉得他或许跟我的想法一样呢？他已经知道我要和别人结婚的事了，但并没有流露出太大的情绪。”
杨爷爷看着蔺暖阳直笑：“你不了解他。他这是习惯了，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不会属于他，久而久之，他就练就了‘成全’的本领。你们两个是两个极端，就现在来说，云澈在你心的中地位远比不上你的事业和家庭。但在云澈的心里，你就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拥有不重要，你的美好一直持续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他希望你去做想做的事情，走你想走的路，不用顾虑他的感受，也不用为他停下脚步。”
“他也是美好的啊，也可以不用为了我去牺牲什么。”
“所以我说你没有爱过。”
“我……”蔺暖阳说不下去了，她承认，杨爷爷说得一点都没错。
“瞧着小脸！好了，我觉得你有这种想法没什么不对，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对女孩子仍存有偏见，认为他们就应该去相夫教子。‘相夫’、‘教子’，都不是为自己而活，凭什么？我说这些话本意不是要你改变什么，反而是想鼓励你继续走下去。你说，有了云澈这么温暖的后盾，就算有一天你不想再往前了，一回头，他就在你的身后。他就是你的退路，就是你的后盾，你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勇往直前？”
“可是，您怎么知道我喜欢他？”
“傻孩子，所有人都知道啦！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敢想而已！”
蔺暖阳怔怔地看着杨爷爷，哭笑不得：“爷爷，看来您很懂啊！”
“那是，我可是爱过的！”
蔺暖阳立刻贴住杨爷爷：“那您给我讲讲呗，让我学习一下！”
“传男不传女！”
“爷爷！”
杨爷爷在蔺暖阳的请求下与她一起去医院为蔺董看病。一听说他来了，院长率领着医院的高层出现在了蔺董病房。陶云澈还在上班，打了个照面刚要回避，又被杨爷爷给喊了回去，先让他为蔺董做了一系列诊断，又提问了他几个问题，他一一答了，杨爷爷才满意地放他出去。等他前脚一出门，院长立刻上前握住了杨爷爷的手。
“果真是名师出高徒，陶医生在我们医院可是有口皆碑的，多亏了您的教导。”
杨爷爷的表情淡淡的：“贵院人才济济，一个乡村游医的弟子实在没法比。这次我来呢，就想和云澈商量一下，我们家乡的医院也很缺人，咱也没必要非在这里抢人家的名额，不要也罢！”
院长一拍手：“怎么是抢呢，这可是陶医生凭真本事考上的！闲言碎语不可信，您老别在意。”
杨爷爷笑笑，冲蔺暖阳招招手：“你爸爸这病要做好长期打算，这单人病房一天下来价格也不低，你们家再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做完这段时间的治疗就回家养着去吧，按照薛教授开的药方按时喝，针灸和温灸正好先停一段时间，等云澈回来了再做不耽误。”
“云澈回来？”蔺暖阳没听陶云澈说要离开。
“他会告诉你。”杨爷爷迅说完，回身冲蔺董和蔺暖阳微笑着再见，院长跟着杨爷爷一起走出了病房，“您来一趟不容易，还请指点一二……”
蔺暖阳看着杨爷爷的背影说：“杨爷爷的声望在中医界果然是大神级的存在！”
“嗯，你捡到宝了。”
蔺暖阳看着蔺董的表情：“话里有话啊？”
蔺董没有回答，转而问：“合同看了？”
蔺暖阳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问：“卖给肖氏的股份打算怎么分配，和小叔商量了吗？”
“嗯，爷爷打算出售他的股份。说年龄大了，攥着这些股份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拿出去应急。”
“全部？”
“全部，刚刚够。”
蔺暖阳看着窗外的夕阳思索着：“你觉得，是他老人家自己的意愿吗？”
“难说。估计是不想让我和你小叔再斗下去了，毕竟他不拿，就得动我和你小叔的股份。之前我和法务部讨论过股份稀释的比例，现在这种情况，我的一票否决权看来是不能丢，所以，这事儿我就拖着。你小叔也在拖，他就想看我能出多少。早上的时候你爷爷打电话探口风，我是胃癌，耳朵又没出问题，就听着你小叔在一旁指挥，我越听越来气，就说了句狠话。”
“你肯定说，我都把我亲生闺女都卖了，这多少股份都买不了！”蔺暖阳学者蔺董的语气说。
蔺董伸出手指虚点了蔺暖阳几下，叹息道：“知父莫若女啊！你爷爷听了倒没说什么，就听你小叔在一旁嘟囔什么以肖家的家世没亏了你什么的，我的火就上来了，在电话里骂了他几句。你爷爷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又打回来了，便有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老人再偏心，总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够和睦。“家和万事兴”是爷爷常挂在嘴边上的话，所以他才想方设法地去维护小叔与小婶名存实亡的关系，做大儿子与小儿子的和事佬，就连小叔与她的叔侄关系，说到底他也没少操心。
听到这蔺暖阳也不好说什么了，便向蔺董提起了去学习考察的事。馨阳装修这一停再重新启动指不定需要多长时间，这期间去学学人家的管理经验倒是好事。更何况，肖家追的紧，恨不得蔺暖阳立刻就嫁过去，趁这段时间出去喘口气也挺好。
“行，你决定。”
蔺暖阳又说：“我想带着医学院的那三个实习生去，回来之后，不管馨阳有没有装修好，也可以开始进行前期工作了。”
“可以！这几天先让他们去集团办一下入职手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