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又打了个哈欠,套话张口就来。
“什么跑去做贼,话说得这么难听,我是在闭门思过。在玉清洞里还没反省完,我要时刻提醒自己,以后再不敢生事了。”
顾月心见她说得诚挚恳切,心下狐疑,也不知道她肚子里又在憋什么坏水。
“呵,你若真是悔过自那便罢了,师尊也没舍得重罚你。”
这还叫没有重罚?
一年起步闭门思过谁吃得消?
“今早上六师妹来找你,见你屋里没动静,忧心忡忡跑去禀告师尊,师尊当你在耍性子,命我来瞧瞧。”
“我寻思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打了牙祭才过来的。”
好家伙,早上禀报的,这会儿才来,四师姐是真不想管她死活。
“六师妹找我做什么?在玉清洞里一年,也不见她来找过我。”
话虽这么说,薛宁心里反倒是松口气,不来找她还好,她与女主本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交好就更不用想了。
“我如何知道,我又跟她不熟。”顾月心一想起柳书韵之前百般讨好薛宁的模样就觉得不适。
薛宁捏了捏眉心,这两人关系还这么差呢?
“对了,我听说你与大师兄都到大衍峰给进宗门的师弟师妹答疑解惑了,师尊怎地没叫上我?”
这一年薛宁每天都在翻看研习宁雪留下来的手札,但自个儿埋头苦修,总会有阻障,就想着能不能跟着去大衍峰蹭课。
“啧,恐怕你听说的还不止这个吧?”顾月心柳眉一挑,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啊?”薛宁疑惑,她还应该听说什么?
“大师兄最近是与六师妹走得近了些,昨儿六师妹不过是答了一道平常的题目,师兄便赞她冰雪聪明,秀外慧中。”
薛宁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什么事。
这走向就对了,起码男二号还在剧情线上。
“那这是好……”见顾月心微怔,薛宁立马改口,“那师兄这是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一百多年了,我缠了他一百多年,他可曾正眼瞧过我?”
待她假装醋坛子打翻,找柳书韵一闹,一切不就各归各位了?
薛宁索性敞开了嗓子哭。
“我下山历练,每时每刻都在念着他,每回遇到难关,想到他也在降妖除祟,跟我做着一样的事,便也咬牙挺了下去。我对他情深意切,他这般待我!”
薛宁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伤心欲绝,回忆着宁雪手札上记的一些片段,拣些印象深刻的念了。
顾月心看得一愣一愣,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看这架势是想拉着她倾诉一番?
“只是一句夸赞而已……”又不是师兄见异思迁,这么多年她早该明白大师兄心里没她了,至于这么夸张?而且这哭相也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