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幸运的现了一丛刚冒头的露水菌,白嫩嫩的细杆顶着同样白嫩嫩的伞盖,雾气在表面凝结成的小水珠轻轻一碰就汇成一股流下。
这种菌子鲜嫩可口,干炒熬汤都很好喝,云舒很是喜欢。
将这片菌子采完,云舒看了看手中的已经快要溢出的竹篮,满意的点点头,一天的菜又有了。
不再逗留,云舒长腿交替,轻松的在山间跳跃挪腾。
两年的锻炼可不是白练的,现在他已经能轻松在山中行走。
在山脚碰见早早进山拾柴的王大山,四十来岁的高壮汉子见到云舒,就咧开嘴,笑的爽朗。
“云夫子,又上山挖野菜了?”
他们村里人都知道,云夫子那次被吓得腿抖以后,就在偷偷练爬山,还每次都提个篮子装作是采野菜。
笑死,就他那个小篮子还用得着去山顶?
就山脚下那片地儿的野菜都尽够他挖的。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为着脸皮薄的云夫子的面子着想,他们都默契的装不知道。
云舒也笑眯眯的嗯了一声,道:“王大哥这么早就吃过饭了?”
“挨着村长家,就他家那比别家起的都早的大公鸡能让人睡懒觉?我啊,这是天天被逼着早起勤奋啊!”
说起来,王大山就一肚子委屈。
你说他堂堂七尺,咳咳,好吧六尺男儿,竟然被一只鸡给拿捏了,曾经他找那只大公鸡单挑过,完败!
还被村长媳妇用看偷鸡贼的目光紧紧盯了一个月,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想堵住它聒噪的鸡嘴!
现在那只鸡每次看他都是斜着眼,一副手下败将不配本将军正眼看的拽样。
它拽什么啊!
早晚被村长家杀了吃肉!
看着王大山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云舒深表同情:“王大哥辛苦了,等村长家三儿子回来,你估计就解脱了。”
村长家三儿子王旺轩,年18,已经考中童生,现在跟着镇上的一个老秀才学习,每两个月归家一次,每次回来,村长家都杀鸡割肉,犒劳小儿子。
现在村长家中成年的公鸡可就剩那一只了,剩下的都是下蛋的母鸡和刚孵出的小鸡。
闻言,王大山喜逐颜开:“那我就等着三娃子回来了!”
三娃子,王旺轩的乳名。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互相告辞,王大山喜滋滋的上山去了,云舒穿过横跨在河上的木桥,蹲在家门口前的河边,开始清洗采的野菜和蘑菇。
河水清澈见底,时不时有小鱼小虾在石头间穿梭。
将枯叶和树枝杂物摘掉,放在湍急清澈的河水里轻轻一涮,上面的泥就被冲的干干静静。
对别人来说,洗到这种程度就够了,云舒不行,野菜跟上的每一点泥土都要抠掉,每一片叶子也都要捋一遍,生怕上面留一点尘埃。
初春的河水微凉,等他慢腾腾的洗完那一篮子的菜,手已经被冰的泛红。
他也不甚在意,将指甲里的泥一点点抠干净,提起装野菜的竹篮在河水里最后涮过一遍,才提着他那一篮洗的过分干净的菜慢悠悠的往家中而去。
刚要推开虚掩的一人高的竹门,便听村长远远的在喊他等等,云舒回头看去,就见村长正加快脚步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