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野感觉脖子一痒。
岑肆又把眼镜戴上。
镜片罩上,却不像是隔绝两人的视线,反而像放大镜,把四目相对的目光放大。江识野没来由心烦,感觉岑肆的目光都他妈从一对变成两对。
“你不能把它取下吗。”
“不要。”
“为啥。”
“我觉得好看。”
“那你睡觉都把它戴着。”
这话把岑肆逗乐,他又捏着眼镜腿摘下,手臂一伸一翻,眼镜转眼就架到了江识野脸上。
“那你戴。”
单手准确地给对面人戴上眼镜不是件容易的事,江识野都不知岑肆是怎么做到的,眼镜腿都没有怼到脸就已经架到了耳边。
它没度数,他却一阵头晕眼花。
他暴躁取下:“幼不幼稚。”
岑肆又笑,转头倒水。
他总是把倒水喝水的时间耗得很长。江识野虽然并没往他那儿看,却能隐隐猜到他是在吃药,就像他经常打开薄荷糖盒的包装一样。
岑肆好像特意养成了个技能,不动声色又大摇大摆地吃药。
经过一晚,江识野任督二脉便打开,什么都懂了。
“你下午干啥了。”岑肆突然开口,坐回沙上,翘起二郎腿,修身西裤绷起,一副审问的架势,“把我鸽子都放了,阿野哥一定很好玩吧?”
“……”江识野白他一眼,“没怎么玩,陪我小妹妹看电影。”
看完就立马来了,鬼知道他有多么马不停蹄。
岑肆哼笑一声:“我电影你都没看过,还陪妹妹看?”
江识野白他两眼:“你在电影里,她在电影外,能一样吗……而且现在不就在看吗。”
鬼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
岑肆扬了下眉,二郎腿下锃亮的皮鞋讨嫌地晃荡着,晃了一会儿,他才说:“你小妹妹好像挺喜欢你。”
“是吧。”江识野情不自禁也坐到了沙上,这个沙大,离岑肆隔着两个屁股的距离。
“我算是救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