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岑肆的中指直接从江识野耳垂后方,沿着耳后的颞骨乳突线条往上滑,深入黑短的鬓里,又滑下。
不是摸索,却是摩挲。
手指冰凉,像是毒蛇的舔舐,月光的绳索,把江识野套得耳后肌肤滚烫,箍得心里紧皱,再颤痒。江识野能清晰感受到中指怎么从耳后蜿蜒着往上提,心里也跟着提,提到嗓子眼,更高,提到耳畔传来喧嚣,蝉声轰鸣,脑海嗡嗡,提到他听见岑肆极轻极沉的一声——
“江识野,你别玩儿我。”
一瞬间,他的耳廓红成一片,以至于耳垂直接被拇指食指捏了一下时,他听见的是心弦绷断的声音。
第29章Verse。聊天记录
“啊呀四哥你找错了!”
坐在江识野对面的小王喊,“不是在耳后,在耳朵上方,你再看看图,别找不到就瞎玩儿啊。”
“好的。”岑肆说,手指从耳后移开,又往上探进头里。
“阿野,你给四哥稍微提醒一下呗,任人玩你的脑袋啊。”小王继续笑。
“……”
别说提醒了,江识野现在心跳如战鼓,耳红如火炉,身体僵到穷途末路。
嘴唇动一下都费劲。
对啊,所以姓岑的刚在抽风说些啥?
岑肆声音极低,要不是江识野听力一向出色,还以为是幻听。
让我别玩儿你?
你瞅瞅,分明是你在玩儿我!
哦不对,不是玩。
所以你他妈的……到底在干啥?
岑肆托着江识野脑袋,拇指指腹跟蟒蛇巡察领地似地,在后脑勺里四处云游。
既不见外也不讲理。
江识野自我感觉很硬很扎手的头,在人指间软贴贴地靠着,归依驯服;江识野自我感觉很短很利落的头,在人指间竟能被轻易地拢一圈儿,沿着旋的同一方向揉按。
每一下力度都不重,但也绝对不轻,仿佛能把情绪透过指腹揉进头皮。以至于岑肆明明既找不准浮白,也找不准悬颅,江识野却觉得,这人能找准自己的死穴。
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头皮长满了死穴。
不然为啥,岑肆每按一下都跟过电似地。
难怪男生不能摸头。
几分钟后,知道这个真理的江识野迟到又早退地猛然站起来,转身,微微仰头怒视着后方的人。
“是不是没找准啊?”身后的小王问,又对自己身后的夏飞说,“你位置定得很好,但力方式不对,太重了。”
重得仿佛要把我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