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啊,我为你来了
流星啊,我许愿你是否记得
流星啊,我睁开眼
燃烧后消失的梦呢
看见你刚从天上飞过
看见你带着月色滑落
我合起双手放在胸口pray~”
音响里放着我最喜欢的歌,车上有着最爱我的人,油箱里烧着我最心疼的小钱钱。。。。。。
这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面包车,却不知道它给爸爸带来了多少快乐,他一直希望能有一辆自己家的车。
我当然可以理解,因为爸爸跟我说过,每次他坐别人的车出去干活的时候,总是要给那个开车的5o块钱车费,所以我就以为他是想着出去干活的时候可以多带几个人,每个人收点路费。
其实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这样,他只是想在下雨下雪的时候能够送我上学,暖暖和和,安安全全地上学。
不知道他买这辆车花了多少钱,但他似乎并不心疼,当他随口跟我提起油价的时候,我都替他心疼。他却乐呵呵的说:
“车都买了,还怕它烧油吗?”
每次看到他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加油站的人,我都有种见怪不怪的感觉,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于是我便开口:
“爸爸,我感觉我病了。”
“你感觉咋了?”
“我觉得5块钱不少,还觉得5oo块钱不多,我是不是傻了?”
“你这是到了境界了。”
“什么境界?”
“会花钱了,哈哈哈。”
我不记得他开怀大笑了多久,但他这句话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
那天,我让爸爸开车开得很慢,慢到能走过整个夏天,也走过了我回忆中的很多年,我和他们一一告别,但他们却并不愿意离我太远,经常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在一次次的相遇和离别中,又经过了那个承载了我四年生活的地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绿树红墙,滑梯沙坑,那些小时候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就在我离开的那一年,全部出现了。
终于可以离开那个鬼地方,但是为什么会感觉有一点点的不舍得?车子慢慢走过,一些画面也在我脑中划过,不断有声音让我留下来,去试试那新来的滑梯。
听说我这个小学是全镇最差的,中学甚至连开学日期都没有给通知,全靠学生家长自己打听。就在我离开的那个夏天,校长似乎因为贪污被警察叔叔请客吃窝窝头去了,新来的校长带着拨款把学校翻新了一遍,但这一切,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这一次没有在那里停下,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经不属于那里了。
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某些东西的时候才会想起怀念呢?
。。。。。。
镇上的初中可比小学大多了,楼房都有好多栋。一群人围在一排告示板上找自己的名字,看看分到了哪个班,然后让班主任领回去。
很遗憾,我没有班级,不仅是我,我也没有找到刘小鹏和牛胃的班级,最后留下来的人有一百来个。没一会儿外面就只剩下我们这群无家可归的小可怜儿们了,就在我们不知所措之际,一个又矮又胖又难看还板着臭脸的女人把我们带到了食堂。。。。。。去做题。
一个上午就那么过去了,我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应该做些什么事。回到了家里的面包车上,出去买了点吃的就又回学校了,终于,这次有结果了。
原来这个学校每个年级有十二个班,一到八班是普通班,后面四个是实验班,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能听出来后面四个比较厉害。我们这一百来个人具体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有进实验班,被一个女老师带去了二班。
后来啊,我才知道实验班是需要拿学费的,好像是每学期2ooo块,独立于九年义务教育之外,可能先交学费的人都没有经历过那次做题,开窍晚一点的做完题也能进去,而我家这种朴实的农村家庭,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天堂和地狱,没有我选择的权利,只有我被选择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