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论知道齐知节是生了大气的,即使已经冷静下来,却还是不禁让人胆寒:“我是利用了哥你对我的信任。可我还是觉得,只有这样做,才算是没有辜负哥对我的信任。”
男人冷笑出声:“这么说,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季知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害了阿荀整整三年。”
木荀那句带着哭腔的话至今萦绕在自己的耳边,让他怎么能不心疼。
要不是因为这个罪魁祸是季知论,是自己亲舅舅的儿子,是自小赖在自己身边的表弟,他早就让人把他扔到野外去喂狗了。
“给我滚回岚京闭门思过,再让我看到你出来兴风作浪……你爸来求我,我也不会给面子。”
“哥,你为了他,对我说这种话。”季知论的眼里盛满了眼泪,委屈到了极点。
可惜齐知节却连要眼神都不愿再施舍一个给他,冷漠的退回了大门里,在大门关上的那一瞬丢下一句话:“滚回去。”
那天之后,木荀的确是没有在付东再见到过季知论了。
相同的,他也没见到过齐知节。
其实原本他们之间已经算是画上了一个迟迟不肯画上的句号。
可是,在木荀知道了原来当年齐知节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也不是想用钱来打自己。
更不是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才没有把他带在身边以后,他的心开始乱起来。
很乱很乱。
他不知道这段感情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他竟开始舍不得齐知节。
这种感觉,在他收到齐知节送过来的那盒子旧物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盒子里除了那块被修好的白玉坠子,还有那块紫罗兰玉,三张明信片。
白玉坠子摔碎的一角被用软金给粘合修复了,全然不像是为了粘合羊角而贴的软金,像是原本就在这玉饰上的装饰,比起之前多了几分贵气。
至于那三张明信片。
是这三年他给木荀写的年贺卡。
第一张:
阿荀,岚京今年又下雪了,雪很大,希望我能早一点和你一起堆雪人。
第二张:
阿荀,你在付东过的好不好,是不是比在漫河开心,等我,我或许能提前来找你。
第三张:
阿荀,对不起,有个项目的预估没达到,不能提前回来找你了,你还在等我吗?你会怪我吗?
。
怪吗?他都不知道应该怪谁。
在他身边的6之洲能感受到最近木荀的心不在焉。
却也并不多问。
他知道木头的心里装着很多和那个老男人的回忆,即使是现在,也还是一样。
他并不急着要把齐知节从木荀的大脑里彻底赶走,他一直坚信细水长流这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