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不敢看他,垂着眸,胸口好像被一块大石给堵住了。
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蓦地,木荀便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原本紧紧抓着齐知节的那双爪子忽的松开了,眼眶生疼,视线里起了雾:“所以,你对我好,给我做玉坠,接我下班,陪我吃大排档……都是因为你在把我当弟弟一样照顾?”
“你是何叔的徒弟,我理应照顾着。”齐知节仍旧垂着眸,说得倒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木荀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却等不到他的抬眸,有些失控的问:“只是因为这样?我不信……我不信,齐知节。”
他眼里的水雾终聚成泪落了下来,落在了姜黄色的被单上。
“阿荀,你还着烧,该休息了。”他低压着的视线恰好便能看见木荀落下的眼泪浸湿被单。
木荀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有点窒息。
“我才不要你做我的什么狗屁哥哥……”
木荀记不清那天夜里最后他们是怎么收尾的了,或者说是他的大脑根本就不愿意想起那天的事情。
在楼里养病的这几天,他并不乐意见到齐知节,他不想承认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更不想要齐知节以什么狗屁哥哥的身份照顾自己。
他开始和齐知节对自己那样,疏远他,不理他。
齐知节起初还不适应,但是也在拼命的让自己适应。
毕竟,这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直到和木荀一起在酒吧打工的小胖总是来看望他,打破了原本便是假意平和的局面。
小胖虽然叫小胖,却是个有这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帅哥。
他总是来找木荀,今天带个果篮,明天送袋零食的直奔楼。
齐知节看的心烦,索性躲在手工房里不看了。
后来何叔总算是从城里回来了,齐知节便即刻逃回了自己的小院子,想着眼不见为净。
可是木荀逼他。
那天夜里,他来何叔店里那块玉石便准备回付东了。
木荀站在楼的廊前,穿着一件很清凉的背心,手搭着小胖的肩膀,大声的朝着楼下喊:“哥,齐哥。”
齐知节站在楼下古玩店的里门前,闻声只觉心跳都漏了一拍。
木荀居然叫自己哥哥了。
他抬眸,看着楼上搂着别人对着他笑的摆烂的木荀。
方寸在这一刻,才真正开始大乱。
他冷着那张脸,迈着那双长腿径直朝着楼去,一步步跨上石阶,走到了他们眼前。
小胖只是莫名的觉得气氛很不对,眼前这个看着比他们年长一些的男人的气场太可怕,黑着脸给了他好几记眼色,不张口也知道这是在给自己下逐客令。
“那个……木荀,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先撤了。”他说着,从木荀的肩下逃离,才不管他说些什么,快到残影一般的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