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强烈的痛苦让我几乎晕厥了过去,好在断口处的血终于止住了,只是残留在体内的那一小部分蛊虫始终留在我的体内。
李逍遥累的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过他一刻也没敢休息,连忙把我扶到了床上坐下,从包里翻找出一颗药丸塞进了我的嘴里。
“这是赏善司魏征他们研制出的吐纳丸,给受伤严重的阴差补气用的,你流了这么多血,这玩意儿可以给你补补血。”
“道爷我也是迫不得已,小子,你千万莫要怪罪于我。”
看着地上那坨黑紫色的烂肉,李逍遥低着头面露惭愧。
体内那股充盈的热流此时已汇聚在我断臂的切口处,竟让我的疼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要不是道爷你及时相救,估计我整个人就变成紫色的浮尸,你又救我一命。”
虽然还没有接受失去一臂膀的事实,心里非常难受,但我不想把这种情绪传递给别人,尤其是这个在关键时刻帮助我的人。
看着依旧闷闷不乐的李逍遥,我打趣道:
“不就是一条胳膊嘛,到时候去定制一条金属的给我按上,反正咱们事务所这么有钱,受了这么重的工伤,我要求按个纯金镶钻的不过分吧?”
李逍遥还是没有接话,不知脑海里在想着什么,我拽了拽他的衣角问道: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看出来这个于闵江是假扮成7o9研究所的人?”
我这句话成功提起了李逍遥的兴趣,他用手抹了一把脸,收拾好心情问道:
“道爷我一开始都没看出来他哪有大问题,你小子是怎么现他不是7o9研究所的?”
“我出前对苗家的毒蛊种类和门派做了详细的研究,他们大致可分为北疆苗王蒋崇山一脉、湘南毒王吴泰鼎一脉、还有就是碧蚕山庄庄主石金蚕自成一脉。问题就出在了于闵江自爆家门说自己师承蒋崇山,据我的了解北疆苗王蒋崇山旗下弟子都为女子,传言蒋崇山所授的巫毒之术只有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才能掌控,难不成这个于闵江其实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所以他说到这儿就已经开始引起了我的怀疑,更重要的是,无论是蒋崇山、吴泰鼎还是石金蚕,这三个门派都没有用自身活体滋养毒母虫王的做法,毒蛊说白了就是无数小到肉眼都看不见的细小虫子,这种做法等同于把身体借给毒母虫王当做繁育场,同时毒母虫王也会保护身体不受其他毒蛊的侵害,相当于签下某种契约,随着毒母虫王的修炼,肉体也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变异,你说的一股黑气萦绕着他,应该就是这种情况导致的,差不多可以理解为走火入魔的一种毒蛊修炼方式。他以为咱们阴差都是吃干饭的,真以为对这些毒啊蛊啊什么都不懂,这么拙劣的谎言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李逍遥听完我这番分析后,更加惭愧的低下了头。
“哎,果然有文化,行天下!要是道爷我也像你一样准备的这么充分,八成也不会中了那歹人的奸计!道爷我难辞其咎,你丢的这条胳膊是我的全责。”
我无心再去纠结左臂和我已经“人鬼殊途”的事实,反倒安慰李逍遥,当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说这个,当下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咱俩是如何暴露的,还有真正7o9的人为何到现在也没和你我接头。根据眼前的情况,我有个大致的猜测,其实一开始你我的港商和警察身份就已经泄露,而且极有可能是7o9研究所那边和咱们接头的人泄露的,他们7o9内部应该出现了叛变!你还记得路上那场奇怪的车祸吗?于闵江当时是第一个下车的,估计那场车祸就是有人专门跟于闵江通风报信故意而为之,如今联系不上崔珏,他忙着带领阴律司和罚恶司的人去追查勾魂鬼的下落,7o9研究所那边的变故也无从知晓,接下来只能靠咱俩了。”
“明儿,是不是把我俩给忘了?”
一声闷骚的男低音响起,墙上凭空出现一个绿色的大光圈。
一座金鼎红棚的轿子浮在绿色光圈之中,四只被铁链拴着的青灰色小鬼儿在轿子底下驮着,撩开轿子红布,从光圈里跳出来两个人站在了我们面前。
“对不起明儿,我们来晚了。”
来者正是谢必安和范无赦。
“你分析的没错,就是7o9研究所内部出问题了,我们就是去追查此事才来迟了,详细的经过由她来跟你们细说吧。”
谢必安和范无赦各自往两边退了一步,在他们二人身后竟还站着个人,此时的她褪去了浓艳的妆容,如玉的面庞上雕着一抹弯眉,细细打量后现,她正是迎接队伍里的那个捧花的江岚。
她秀口一开,嗓子里出夜莺般婉转的声音:
“我就是7o9和你们接头的人,和我一起的同袍是王显邦,正是他利用职务之便,以后勤的名义将我安排进了迎接的队伍里,我本打算找机会和你们接头,但现王显邦身上萦绕着一团浅浅的煞气,而且我还现这股煞气开车的于闵江也有,这种煞气我认识,是碧蚕山庄庄主石金蚕曾经一位得意门徒研究出的一种邪术,因此我推断是王显邦叛变了,所以没有选择和你们接头,先独自去查这件事了。”
看着眼前这位估计二十岁都没有,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我好奇的问道:
“你为什么能凭借一团煞气就可以判断出王显邦叛变了?还有你这么年轻,是如何进入7o9研究所的?”
江岚察觉出了我话里的质疑,捂着嘴出一阵玉笛般的笑声,嘴角微微上扬笑道:
“年轻?估计在座的各位岁数加起来都没有我大。”
“我重新介绍下自己。”
“江岚是假名,我真名叫蒋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