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简殊然回到自己的卧室,他拿出手机,查看具体的时间。他要确定现在的年月,好好想想都生了什么,才能应对。
一看日历,简殊然直皱眉头,是他上大二第二学期,刚开学半个多月。一阵头疼,早回来半年就好啊,那个时候他和路逢舟之间还什么都没生。
如果回到最初,他一定会装作不认识路逢舟。不去招惹他的生活,现在他都追了人家半年了,丢人现眼的事情做多了,真是造孽。
想起那个人心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他算是死在了路逢舟的手里吗?大概吧,也算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毕竟是自己贴上去的,这一贴就是十四年。
只是他到死都没弄明白,路逢舟为什么不肯放他走?
手机上还有一条未读信息,他打开是舍友云述来的:“起床了吗?好点没有?雅鱼酒吧的老板打电话来说你的学生证落那里了,你记得去拿。”
这没头没尾的他怎么回?
云述是他的舍友、同学兼好友,很稳重,为人十分温柔,有什么事情,都愿意帮忙。只是后来因为他疯狂的追求路逢舟引起了云述的不满,两人也渐行渐远。
云述是保送生,学习非常好,一直是他们专业的第一名,原本未来一片光明,但是在升大三那年的暑假突然就退学了。他后来找过云述,始终联系不上,云述是洛城人,他跟路逢舟去洛城的时候,还试图联系过,依旧是杳无音信。
到底是为什么?好好的人,怎么就人间蒸了呢?重回来,他一定要弄清楚怎么回事?这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知己。
现在他们的关系应该属于不近不远的那种,没了刚进大学时的那种亲近。毕竟这半年,他跟路逢舟是折腾的太疯了。
但是云述为什么去雅鱼?路逢舟到是老去那里,所以他也常去,但是他的学生证是什么时候丢在那的?上辈子这是哪一段?半点印象都没有
“然然,吃饭了。”陈桦在客厅里招呼儿子,“快来,你早饭就没吃,赶紧来吃点。”
“好。”简殊然将手机扔在床上,出了卧室。
饭桌上七八个菜全是简殊然爱吃的,他知道平日里父母在家吃的都很简单,只有他周末回家才会弄一些比较复杂的菜色,都是偏重他的口味。
这就是父母的爱,什么都不说,只是潜移默化的在生活的细节里。
简殊然端着碗,把所有的菜都尝了一遍,都是曾经的味道,他最喜欢的味道。
他爸妈一个劲的给他夹菜,好像他在学校都吃不饱一样。简殊然照单全收,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吃完饭,简殊然主动收拾桌子。
“然然你先坐下,我和你爸想跟你聊聊。”
简殊然放下碗筷,听话的坐下。
“你长大了,都十九了,我和你爸按理说不怎么管你了,尤其你做事一直很有分寸。但是昨天的事,我们还有有必要说一说。”陈桦已经很久没这么严肃的跟儿子谈过话了。
“妈,我听着。”昨天的事……他目前还没想起来。
“你成年了,喝酒我不反对,但是万事要适度。你昨天喝了多少,连家都不认识了,如果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你跟谁能喝成那个样子?”
喝酒?烂醉?难怪他觉得头有些绵绵的疼,嘴里还有些微微的苦,这都是宿醉的后遗症。
还能跟谁,肯定是路逢舟呗。这都不用想,他就没在外人面前醉过。其实路逢舟那个圈子,简殊然一开始融入的就很困难。
一方面路逢舟本身看不上他,另一方面路家是彻头彻尾的,跟他玩在一起的都是官富二代、三代们。不是他一介小平民玩的起的。但是自己就跟中了蛊一样,义无反顾,一头扎进去,任谁都拉不回来。
为此他失去了家人,也失去了很多朋友,最直接的就是云述。即使那么宽容温柔的人,都受不了当时的他。
后来大学毕了业,他在景城得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兢兢业业的努力,经过几年的时间本来已经可以升到中层管理了。但是当时路逢舟突然要去洛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要么走,要么留下,而他留下的后果就是分手。恰好当时他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领导让他暂时放下手上的项目,他索性辞职跟去了洛城,找了一份并不是很称心的工作,甘愿做一个附庸。
现在想起来,上辈子不当回事的,原来是极其珍贵的,不能割舍的。
“昨天还是云述把你送回来的,他说是同学聚餐,可是你看看人家云述怎么就没醉?”昨天儿子那样回来,吓了陈桦一跳,完全失去了意识,一滩泥一样被云述扛回来的。
“云述对酒精过敏。”简殊然只能胡乱扯了个慌,揉了揉太阳穴,努力的回想昨天的事情,记忆一点一点的回笼。
昨天在雅鱼,开始都好好的,后来他跟别人说了一会儿话,回来不知道谁惹着路逢舟了,就开始不停的喝酒,一直喝,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们的聚会没有云述,最后却是云述送他回来的,那可想而知自己是被扔在酒吧了。
路逢舟一直这样,不高兴了就磋磨他,高兴了呢,也磋磨他。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相处方式,上辈子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坚持了那么久,感觉自己是不是抖m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