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陛下若是知晓了,自己这小命不保!
可不说吧,这……这么多好东西放在眼前,就那么白白让它们溜走,只怕以后想起来要心疼一辈子!
刘瑾那是背着手,在屋子里打着转儿的龇牙,倒是一旁的小太监给他出了主意,
“公公,这有甚么好烦恼的呀……依奴婢瞧着这事儿啊……好办!”
“哦,怎么说?”
刘瑾大喜忙问,小太监一笑凑过去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这事儿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不就成了么?”
刘瑾听了哈哈大笑,
“好好好!还是你小子脑子机灵!”
于是刘瑾收了银子,只给英妃和蓉妃递了一个条子,上头写着,
“外城,朱家布庄……”
二人一看,都是有些莫名其妙,又问那送信来的小太监,小太监笑道,
“我们家公公说了,那处布庄里的货极好,二位娘娘若是穿腻了宫里的料子便派人出去瞧瞧……”
又道,
“这条子还请二位娘娘看过之后,现下就烧了吧!”
咱们家公公可是甚么都没说,只是让娘娘们去买布罢了!
二人依言烧了条子,待得小太监走后便商议道,
“我们身不由己,来去不得自由,只怕要请托外头的人去瞧瞧了!”
穆幽蓉家在开封,京城里没有人,高英儿倒是有便宜老子娘,每月里也要进宫探望一回,高英儿是个聪明人,得了宠不忘提携高家,高家也是得了不少好处,如今正是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她把消息送出去,高家那边很快便派人去外城,寻着那朱家布庄。
去办此事的乃是高家一位得力的老管事,老管事久经世故,知晓主人家让去瞧那布庄必定是有缘由的,于是便在那布庄对面茶楼之上,连着包了一个月的包间,每日里一早便坐在那包间里吃茶,将窗户推了半扇盯着对面察看。
初时他没瞧出甚么来,瞧上了三五天便好奇起来,
“我也为老爷打理庶务多年了,这眼力价儿可是练出来了,这家布庄生意冷清,客人稀少,每日里只怕没有多少收入,在这外城的街面上,此处算得繁华了,这处的铺子价钱可是不便宜,这样做生意,本儿能收回来么?”
老管事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立时觉察到这铺子只怕不是用来做生意的!
又说到了第六天,终于让他瞧见一辆马车里下来三个人,先是一个面白无须,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老管事一见此人手一哆嗦,手里的茶都洒了,
“这……这是刘公公么?”
他乃是高府的下人,自然是见不着宫里的公公的,不过前头高英儿做了妃子之后,刘瑾带着圣旨前来高家宣读时,老管事见过这位一面,这是宫里的贵人自然便记下了,此时在街面上一见,如何不惊?
再之后见刘瑾转身又去扶车里的人,却是一位年青公子下了车,再之后年青的公子扶了一位貌美的妇人下车,二人神态亲昵一看就是夫妻,眼见得他们进了布庄,老管事急急忙忙从楼上跑了下来,也进了那家布庄。
这布庄里生意冷清,老管事进去便见着堂上只三人在说话,那貌美的妇人问道,
“这生意瞧着有些冷清,怎得前头看账本每月的进账还是不少?”
那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应声道,
“夫人,此时乃是午时,外头日头大,买布的不会这时节出来,您自然是瞧不到的!”
那年轻的妇人点了点头又问身边的男子,
“武郎,这柜上的货有些积灰,你可要叮嘱伙计们手脚勤快些,这样的货客人见了如何会买?”
那年轻男子点头,
“我这阵子到外头进货了,倒是疏忽了铺子里头,回头一定好好教教训训他们!”
年轻的妇人便劝道,
“不必太过苛责,只好好同他们讲便是了!”
“好!”
年轻男子爽快答应,三人说完话回头见着正竖着耳朵打听的老管事,那妇人便招呼道,
“客人可是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