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沈君怀的说辞,沈筠在m国刚考完试,有几周假期,便想着回国玩一段时间,暂时住在这里。家里担心他出事,还安排了两个保镖跟着。
这下,家里可热闹了。
沈君怀平常不在家,沈筠就天天拉着路清尘四处玩儿。
图书馆、博物馆、画展、沙龙,竟然还都是路清尘爱去的地方。他们也会偶尔去cBd逛街、购物、看电影,也开车去郊外兜风、爬山。几天下来,路清尘的业余生活丰富得比他前二十多年都多彩。虽然很累,但他脸色竟然红润起来,笑容也多了。
到了晚上,沈筠便跑到他小叔那里邀功。
沈君怀给他转了一钱,沈筠一查记录,当即笑逐颜开。“小叔你放心吧,你去都这几天,我会好好照顾未来小婶婶的。”
沈君怀:“我两天之后回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要寸步不离。”他想了想,又嘱咐道,“我不在平洲这两天,你们就不要出门了。”
得到沈筠的再三保证,沈君怀才放他出去。
沈筠虽然表面上年少张狂,但真做起事来稳重老辣,跟着沈老爷子长大的孩子,可都不是良善的性子。把路清尘交给沈筠,沈君怀还是放心的。
次日晚上沈君怀彻夜未归,路清尘才知道他去了外地。沈筠只说小叔出差去了,别的不肯多说,路清尘才讪讪地不再追问。
“小叔很快就回来了,他不告诉你,可能是怕你太想他。”沈筠扔下游戏手柄,过来逗情绪低落的路清尘,“小叔交代过我,他不在的这两天,咱们不要出门了,就窝在家里装死好不好?”
路清尘巴不得能窝在家里装死,立刻点头同意。
结果到了第二天,沈筠就反悔了。
沈筠:“小哥哥,你是不是特别闷啊?如果你非常想出去的话,我也是可以陪你的。我小叔那边我们不告诉他就行了。”
路清尘:“不闷,不想出去。”
沈筠:“好吧,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我就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快,赶紧收拾收拾出门!”
路清尘:“……”
穿着家居服正准备双排的两个保镖:“……”
半个小时后,一行四人穿戴整齐去了西郊马场。
沈筠打小爱马,马术精湛,来之前就研究好了当地最有名的马术俱乐部,前几天迁就着路清尘的喜好把人带出去玩乐散心,现在沈君怀一走,他便按耐不住奔马场而去。
马场是会员制,沈筠人生地不熟,是苏长羡跟负责人打了招呼,才放他们进去。
沈筠一进去就撒了欢,正好有人组队打马球,他便选了一匹看着顺眼的马,也加入了进去。沈筠所在的学校是m国知名私立高中,他一入学便是马球队的队长,常常把一帮子体型彪悍的同学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在国内碰上了这种十分业余的马球队,没几个回合就把别人打服气了。
组队的人都是本地上层圈子的公子哥儿,本来还不怎么在意沈筠,连输几场球之后便不得不正视起来。他们看沈筠年纪不大,面孔陌生,不像是本地谁家的孩子,但看他这样子,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便在休息间隙打探他的身份。
谁料沈筠只是打球,打完把马球杆一扔就跑去找路清尘了。
临近中午,他俩便在马场餐厅吃饭。
“那几个人水平也太菜了,说下午找几个高手过来重组队。”沈筠边吃边抱怨,还若无其事地扫了路清尘一眼。
“那你下午接着打吧,我没事的。”路清尘体贴地说,他又不傻,这几天说是他陪着沈筠,其实根本就是对方在照顾他。难得沈筠玩得开心,他不想扫兴。
沈筠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抓了抓头,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我让罗伯把你的画板拿来,你在这儿画画好不好?”
路清尘灵光一闪,他刚才在二楼隔着玻璃看场下的沈筠打马球,就被少年奔扬的肆意洒脱折服,心想要是能画下来就好了。沈筠这么一提,他也觉得建议很好,便立刻同意了。
跟着沈筠来的两个保镖,一个叫罗伯,一个叫阿韩,都是亚裔m国人,平常不太说话,只是沉默地跟在沈筠身后。沈筠自从来平洲之后,和路清尘形影不离,时间久了路清尘也和他们熟悉起来。
随后路清尘交代了罗伯要取的东西,就是简单的画架和铅,一下午的时候也就能打个草稿,画不了太多。
罗伯开车离开,沈筠也被上午那些人喊走了。
路清尘坐在俱乐部二楼卡座里,现阿韩还在自己身后,便让他赶紧去跟上沈筠。
“我在这里,陪你。”阿韩摇摇头,中文说得有些生涩。
“我自己在这里就行,你不用管我,去看着沈筠吧!”路清尘见阿韩只是摇头,有点着急。
“筠少爷不会有事。”阿韩笑眯眯地说,他体型修长,五官端正,穿着简单的休闲衬衣和牛仔裤,一笑起来有点阳光,看着不像保镖,倒像个大学生。
路清尘这才后知后觉地现,这几天四人一路同行,阿韩和罗伯貌似更紧张他的一举一动,而对沈筠反而不太在意。他仔细想了想,哪怕在外面去卫生间,这俩人也没让他落过单。
难不成,这俩人是来保护他的?
路清尘兀自想着,没再说话。
直到突然的一阵喧闹打断了他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