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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风从后宅出来的时候,还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还以为要面对祖母的呵斥,没想到却是另外一番场景。
时间稍微往前回溯,欧阳风与欧阳福到了后宅去拜见老夫人。
此时的老夫人已是满脸憔悴,仅仅几的时间,66续续上演白人送黑人的场景,又岂是一个已过耳顺之年的老人所能承受的。
自古以来,英年早逝最是让人惋惜,而白人送黑人亦是人间至痛。
此时的老夫人,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威严,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这个老人,一下子变得风烛残年。
欧阳风见到老夫人样子,也是吃了一惊,但礼数却是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行礼,口中道:“孙儿给祖母请安。”
良久,不见回应,欧阳风再次道:“孙儿给祖母请安。”
“哦,哦,是谁啊?”
“是孙儿欧阳风。”
“哦,风儿啊,起来吧,到祖母跟前来。”
“是,祖母。”
欧阳风站起身,低着头来到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抓住欧阳风的手,欧阳风浑身一颤,抬头看向老夫人。
只见老夫人头花白,眉目间些许皱纹,那满经沧桑的双眼,此时尽是红血丝,想必是这几日未曾睡好觉,同时也是伤心所致。
老夫人道:“风儿啊,你父亲走的冤枉,如今二夫人也走了,她虽不是你亲生母亲,但也是父亲的结妻子,如今他二人相继离去,这诺大的家族,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幼无依无靠,你已是弱冠的年纪,需要承担起责任,为你父亲和母亲讨个公道。”
欧阳风听到老夫人这般言语,一时间不知如何答话,想想过往,不禁悲从中来,两行热泪顺流而下。
老夫人叹口气:“唉,孩子,苦了你了,祖母我也有不对的方,当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会让你吃了这么多苦,虽说后来我也反思,但过错已成,难以更改。”
欧阳风闻言,多年的委屈如崩堤的河水,一不可收拾。
老夫人看着欧阳风,更是想起她的儿子来,一时间,祖孙俩抱头痛哭。
欧阳福恭候在旁边,见此情形,也不好多言,只得耐心相劝:“老夫人,事已至此,如今当务之急,便是主持家事,为老爷和夫人讨回公道。”
老夫人久经人事,也知道此刻痛哭于事无补,还是得有人出来总领事务,如今自己年迈,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长孙虽说自己以前自己不待见,依旧是自己欧阳家的骨血,血浓于水,如今之计,还是得依靠自家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老夫人也是一改常态,对欧阳风态度大变,更是言语之中透着关切。
都说人老成精,这哪是一个昏聩的老人,趋利避害,人之本能,如此短的时间里,便做出这般决断,老夫人也不一般。
老夫人抬手抹泪,道:“阿福,你跟着浔儿的时间最长,这府内有你的操持,也是从未出过过错。如今风儿初掌家主之位,你还得帮他一帮。”
欧阳福当即拜倒:“老夫人,欧阳家主对我恩重如山,老奴便是豁上性命,也定然是要帮欧阳家度过当前难关。”
老夫人欣慰道:“好啊,好啊,患难见真情,浔儿有你相助,也是他的福分,风儿,快去把阿福扶起来。”
欧阳风也是止住眼泪,上前把欧阳福搀扶起。
老夫人语重心长得道:“风儿,府内事务繁杂,可多请教阿福,如今,你父母亲的事情也要你来操持,苦了你了,孩子。”
欧阳风点头称是。
老夫人又交代几句,便是有些困乏了,欧阳风和欧阳福二人退出了老夫人的庭院。
这也是之前的所说,欧阳风从老夫人那里出来后,感觉不可思议。
欧阳风整理仪容,问道:“福伯,这是怎么回事儿,祖母为何对我的态度这般大的变化?”
欧阳福道:“风公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正如老奴先前所说,值此动荡之际,你虽然以前不受老夫人所喜,但你依旧是欧阳家的嫡长孙,来来去去,还是你最合适。”
欧阳福言语一点,欧阳风明白过来,尽管老夫人积威日久,但自己平日礼数还算周到,哪怕再是不喜,自己的身份还未改变,若是几年之后,欧阳云、欧阳雨两兄妹长成,父亲和二夫人还在世,自己可能会被分出去。
如今,却是内外忧困,自己反而是成为了合适的人选。
如此想来虽说有些冷酷无情,但当前事实在这里摆着,尽管不愿意,又能何如?
老夫人不是个糊涂的人!
欧阳风的脸上恢复了平静,他本就是一个聪慧之人,只是被眼前的谜团遮住了双眼,拨开之后,一切都变的清晰可见。
欧阳风看看欧阳福,再看看这四周的庭院,暗自想道:“不曾想,欧阳府的灾难,却是让自己得到了这般好处。只是,哎,一言难尽。”
世事无常,又怎是一两句话可以说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