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再三,盛昭池还是决定告诉面前这两位,也好帮她拿拿主意。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就是为了一己之私,姑娘你这些日子以来为食肆做的他是瞧不见吗?他当家的时候这食肆什么样,姑娘当家这食肆又是什么样,”柴文啐了一口,面色不善地说:“依我看,就去找容老板,让他定夺吧。”
小盼皱着眉,走到盛昭池的身边:“姐姐,柴大哥说得没错,我们去找容老板说说吧。”
柴文见盛昭池不说话,便知道她是在想什么:“就算有苦劳又怎么样,这食肆是容老板的,他这么些年把食肆经营成这幅模样,那是容老板心善,并未将他赶走,怎么还能拿来做他留下来的借口?”
“今天这件事一出,我算是明白了,之前那次丢锅丢料八成也是他们干的。”
盛昭池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没想好怎么定夺,但总是放任他这么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明日我便去找荣老爷,让他来定夺吧。”
柴文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第二天盛昭池从容府回来,柴文将她拉到一边,急迫地问道:“姑娘,容老板怎么说?”
盛昭池站直身体,看了他一眼说:“容老爷带着容夫人去参加寿宴了,我没碰上。”
柴文纳闷地摸了摸脑袋,“啊,这还真是不巧了。”
盛昭池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急不来,我想最近这几天他应该不会再整事情了,先放着吧。”
她眨了眨眼,接着说:“我在路上遇见了几个菜摊商户的老板,他们说是来找我签订契约的。”
“切,先前他们要解约就解约,现在又要签了,姑娘咱不签。”柴文拒绝道,“我都打听过了,唐家那农庄可大了,听说很久以前还给皇宫供应过水果呢,按我说,就同唐家那农庄签约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姑娘你甭管什么意思,按我的想法就是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咱们不缺食材了。”
盛昭池失笑,转身就进了里屋。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掌柜知道了事情败露,接下来的几日盛昭池时常见不到他身影,偶然一次见到了也是看他站在角落里同店小二说着什么,见她看过去,好似瘟疫一般退避三舍,连目光对视上都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诡异得很。
柴文对此十分不屑,总是同盛昭池说一定要将他的罪行都告诉容老爷,让容老爷裁断。
无奈这几日食肆里忙碌,盛昭池想,索性也见不到几面,等到月余后算账时再一并同容老爷讲明吧。
这天清早,因为几位大娘要去农田里捉蟹,为了不耽搁食肆的活,他们寅时出头便出了,而盛昭池也难得没有人同行去食肆开门。
现在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尤其是早上。
盛昭池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长吸一口凉气,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突然,一道黑影笼罩了盛昭池的视野,紧接着脖颈一痛。
第1o9章花招
鼻息前缭绕着淡淡的腥臭味,视野被一片黑暗所笼罩,身下颠簸个不停,盛昭池的手和脚都被人用麻绳给捆住了,一点也动弹不得。
脖颈后的那一片酸胀地不行,盛昭池吃痛地轻轻动了动脖子,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下手也太重了吧。
经历过这么多次的危险,盛昭池感觉自己都快免疫了,对于现在自己的处境大致也有一些概念,无非就是被人给绑了。
但这人是谁,就该好好估量一番了。
林掌柜么,盛昭池并没有同他说过已经拿到了商户们的口供,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也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但是并不排除他狗急跳墙。
县令的幼子,那混球小少爷?盛昭池心底里觉得不是他,因为……
盛昭池咬了咬嘴唇,干涩得有些刺痛,那还能有谁?
鼻息前的腥臭味时隐时现,这味道像是泔水,却又像是猪粪……
盛昭池难耐地偏过头去,想找个不那么臭的地方呼吸两口鲜的空气。
谁知这板车下的车轱辘应是撞到了什么大块的石头,一个颠簸盛昭池差点滚下去。
还没等她坐稳些,一道无名的力道揪住她的衣服,将她往里面一甩。
“匡——”
肩膀上的骨头猛地撞到板车上的一件硬物,盛昭池没忍住“嘶”了一声。
“哟,这丫头醒了。”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戏谑声,盛昭池忍着肩膀的疼痛,心下仔细辨认这说话的人是谁。
“醒了就给我好好待着,别想些其他的花招,不然等到了有你好受的。”说话的不是同一个人,这么看外头负责抓她的起码在两个人之上。
盛昭池忍着疼痛,应景地缩了缩自己的脚和身体,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外头的人应当也是看见了,紧随着冷嗤笑一声,“这丫头可真是难抓,今天要不是那群婆子们不在,指不定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抓到人呢。”
“哼,别说废话了,大哥不是说了,这丫头惯会耍花招,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被她听了去,误了老大的事,看你怎么交代。”
那人说完后,便再也没人开口了。
盛昭池遗憾一瞬,对这位背后抓她的人越没什么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