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叔气得要进屋拿锅展示给魏掌厨看,魏掌厨嗤笑,边跟着进屋边取笑他。
花白头的年纪,二人却哄闹地如同稚子。
盛昭池笑了笑,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将衣襟夹层里的一张纸拿出来,看了几眼后转身离开后厨。
她昨天饮了酒,虽然中途被人灌了点醒酒汤,但离开唐砚则屋里时还有些记忆模糊。
现在盛昭池从后厨离开后站在一处门房前,脑袋有些蒙。
她忘了自己昨天是走的那条路从唐砚则那院子里出来的了。
要遭。
她双手叉着腰,无奈之下从地上捡了颗还算四四方方的石子,棱角朝上,往左;平面朝上,往右。
投掷第一次,这石子是斜着的。
盛昭池头有些昏,难不成老天爷都不让她找到唐砚则?
再来一次,盛昭池期待地盯着石子从空中落地。
又遭,还是斜着的。
她叹了口气,抬头环顾四周,想抓个小厮丫鬟给她带带路。
“……”跟前地上的蚂蚁都从左脚爬到右脚两个来回了,还是没人。
盛昭池认命,她将静置在地上的那颗石子丢回草丛里,接着站起身,循着自己的第六感,随便选了一条路。
说来也怪,越走,这四周就越没有人。
昨天是因为前院有宴会,大多数都去帮忙了,但今天总不至于还得去前院帮忙吧……
盛昭池想着,越觉得自己的第六感失灵,她想,可能是走错了。
她耐着性子又往前走了些,想了想还是走到底吧。
石子小径,孤霭涟涟。
她瞧着四周的环境,心下已有八分认定自己走错了。
就当她要掉转头往回走时,却看见树影上空缝隙里,好像那出高出来的尖尖白玉雕有些眼熟。
盛昭池跳起来看了看,确定自己曾在湖中亭看到过一样的,那这宅子的小径应当是通的。
她想了想又转过身,接着往里走。
直到绕过这片树林,视野顿时豁然开朗。
眼熟的小院微微敞着门,挂在两旁的纸灯笼里还幽幽着弱光,昭示着这屋里有人住。
应该是这里了。盛昭池将塞到袖子里的那张纸拿出来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应当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
她迈步走到那扇小院门前,挤了挤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端庄一些,便拿起门上的铜环,轻轻敲了敲。
半晌,无人应。
盛昭池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眼天空,好像是还有点早,但是也该起来了吧?她记得古时候的大官不都是起得比鸡还早吗。
她又捏着铜环敲了敲门,还是无人应。
盛昭池将脑袋贴近门缝,试图用这狭小的缝隙瞧瞧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