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要往那个方向拐去,束台拉住他,道:“有件事我得同你说明白,这里是幻境,早都生过的事,你只能看,但是改变不了什么。”
殷晚默了默,束台大抵有些模糊的猜想。殷晚选在这一天,是对这一天有执念,他不想让他母亲跟他父皇见面。
束台的眼神清澈,映出来殷晚的影子和那些不断滋生的妄想。良久,他道:“我知道了。”
束台走上前和他并肩:“那走吧。”
他们挑的时机很好,刚到将军府就看见殷晚他娘和个丫鬟翻墙出来。
“你动作快点。”女子头上的金钗摇摇晃晃,像是要掉下来。
“小姐,咱们真要出去吗?万一叫人现,你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可就保不住了。”
女子无所谓:“不会的,我跟那几个评选的人说好了,在我嫁出去之前,年年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都得是我的,要不然见他们一回打他们一回。”
侍女苦着脸:“让将军知道了,会罚你跪祠堂的。”
“不让他知道不就完了。”
小姐从高墙上跳下来,轻轻盈盈的,衣角半点尘土都没沾,金簪摇摇欲坠,但还是坚持挂在了女子头上。
束台心想,也的确算是个美人了。他回身看向殷晚,殷晚的目光沉静,“原来她年轻时候是这个模样。”
小姐和丫鬟很快奔着夜市去了,因为跑的太快,转过巷子便同人撞在一起。小姐抬眼看向那人,间的金钗忽然掉在了地上,蒙上了一些尘土。
被撞的男子一身白衣,容貌俊俏,温文尔雅。
一边旁观的束台皱起了眉。
“怎么了?”殷晚问道。
束台抄着手,神色很淡:“我不喜欢穿白衣服的人,看着便讨厌。”
殷晚看着束台紧锁的眉头,眼中闪过些什么。
那边两个人已经搭上话了,小姐演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男子演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才俊。
殷晚和束台一直跟在两个人身后,同母亲从前跟他讲的一样,她跟男子一道看烟火,一块放花灯,临别时,男子将金簪还给姑娘,对姑娘说:“彼美人兮,见之不忘。”
这便是他母亲一生悲惨命运的开端了。
“世间所有悲剧都要有一个足够美好的开始。”束台手里拿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殷晚没有对这句话表意见,只是问道:“你怎么买来的?”
束台道:“没有买,他们又看不见我。”
“你尝得出味道?”
“当然尝不出。”束台道:“所以你下回进樊渊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点这个,这个叫什么来着?”
“冰糖葫芦。”
束台道:“奇怪的名字。”他道:“还要再看下去吗?”
殷晚道:“再等等。”
他们等在小姐回家的路上,小姐同丫鬟说些什么,边说边笑,眉眼弯弯,娇俏可人,不一会儿,就走到两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