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眸光闪烁,转眼消失不见,他叫束台坐起来,自己给他梳梳头。
殷晚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素面白玉梳,一点一点把束台的头理顺。
“我还没见过你睡觉呢?你们神平时也睡觉吗?”
束台身子往后,将侧脸倚在殷晚肩头,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殷晚身子僵了僵,但随即放松下来。
束台道:“睡不睡觉只看各人喜好,初入樊渊的时候无事可做,便只有睡觉。睡得多了,现在便不想睡了。”
殷晚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拢着他的头,拨开层层青丝,殷晚现束台纤白的脖颈上多了一圈青紫。
“这是怎么回事?”殷晚惊讶出声,“是不是你脖子上的锁链勒出来的?”
不止脖子,束台同样被锁着的四肢都有这样的痕迹。他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
殷晚皱眉:“不用上药?”
“不用。”
殷晚没再说什么,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束台的脖颈,那一圈青紫在雪白的肌肤上,越显得恐怖。可看在殷晚眼里,却觉得多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如此强大的一个神,像一件苍白易碎的瓷器一样依靠在他的怀里。
殷晚轻声问道:“是天道的惩罚?”
“嗯?”束台不解。
殷晚便道:“你同我算不算是沾上了因果,是不是要受到天道的惩罚?”
殷晚很聪明,束台道:“差不多吧。”
殷晚抚了抚束台的头,“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束台倚在殷晚怀里,脑袋枕在殷晚肩头,呼出的气息打在他的侧颈,道:“不用做什么,陪我歇一会儿就好。”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第5章
殷晚治水之事快要结束了,他得了空闲,便把各种各样的奇玩意儿往樊渊搬,什么好吃的点心,奇巧的摆件,兔子灯笼老虎糖人,不拘大小,都带回来给束台看。
束台也很给面子,对每一样东西都抱有极大的兴。其中最喜欢的,是一座半人高的自鸣钟。这钟是海外的商人带来的,上了条便可以报时,是殷晚在京城都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
樊渊没有可以计时的工具,连日月升降这种基本的判断时间的东西都没有。束台围在自鸣钟身边,看着指针缓慢走动。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流动,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这东西真有。”束台走回这边,坐在长榻上,“你们凡人真的有很多奇思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