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他那头开门下车,掰着门等她出来。
盛悉风面无表情挪出来,人还晕乎着,下车的时候踉跄一下,扶着车门才没崴脚。
待站直,第一时间撇清关系:“你可以回去了。”
江开却跟司机说了声“师傅谢谢”就把车门关上了,网约车的红色尾灯渐渐消失在夜色里,他说:“师傅接了别的单的。”
车内外温差过大,又刚睡醒,一阵夜风袭来,盛悉风冻得牙齿打颤,后脑勺还有根神经滋滋作痛,她拢紧大衣,最后不经意看了眼粉兔子,说,“包还我。”
他还真把包还回来了,只有包。
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兔子解开的。
小气鬼,喝凉水,送过前妻的礼物不知道还打算送谁,反正谁收谁倒霉,她拿过手提包就走。
走出几步,路灯下有个影子追了上来,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披到她肩头,兔子也被他塞进她大衣口袋里。
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盛悉风默认收了兔子,但把西装扯下来还给他,怕他感冒。
江开不言,外套重披到她肩头。
盛悉风还想再脱掉,他眼疾手快,给她扣了一颗西装扣子:“穿着吧,别冷坏了。”
对着这样一个江开,她真的说不出一句狠话,叹一口气:“你快点打车回去吧。”
他勾勾嘴角:“怕我冷,请我上去坐坐啊。”
“……”盛悉风无语凝噎,“你滚。”
江开:“我看看儿子。”
盛悉风:“滚!”
她一点他的便宜都不想占了,衣服想还他,兔子也想还他,又被他拉着走:“行了,我送你到家门口就走。”
“我不相信你。”
“我管你相不相信我。”
俩人拉拉扯扯地走了几步,忽然有车在俩人身边停下。
二人同时回头。
车窗降下,任豪杰的脸变得清晰,他目光落到江开脸上。
江开亦看着他。
两个男人无声对峙,一场不需要武器的战役。
过了一会,任豪杰才转而问盛悉风:“悉风,需要我帮忙吗?”
江开冷冷说:“这里没你的事。”
任豪杰却置若罔闻,仍然看着盛悉风,非要得到她的回答才肯放心。
盛悉风不想跟江开纠缠不清,但内心知道自己在他身边并没有危险,为了跟他赌气而去麻烦自己的追求者,似乎更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