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心中顿时不畅快起来。
毁了一个秃驴便是狠毒了?
那她害死了公子全家,岂不是十恶不赦、狠毒至极?
她瞥了拓跋浚一眼,心中暗恨。
红玉其实一早就知道,拓跋浚的势力比之中原的王爷,其实是大大不如的。
只是中原人规矩甚大,她一介女子,就是费尽力气,也别想对政事指手画脚。
选了这拓跋浚,原本就是下下策。
只不过这拓跋浚从前一向惜才,颇有礼贤下士之风,红玉便以为,这人虽落魄,却未必没有刘玄德之能。
如今一看,此人着实鼠目寸光,还没成事,便已经有了鸟尽弓藏之意。
红玉这阵子就隐隐觉得不对劲,今天才终于看清了苗头。
这拓跋浚眼见着要在中原成就一番事业,本性愈压抑不住,开始公然看不起女人了。
这样的庸人,红玉哪里能指望他将来能给她加官进爵?
她此刻又是失落,又舍不得自己多年来的心血,是以无法当机立断,离了这拓跋浚。
只是若要让她像从前一般效忠,却是不可能了。
于是等出了拓跋浚的房间,她就对野利都说道:“此事事关重大,非得你去办,王爷才能放心,我一介女流之辈,便安心在此守着江无法了。”
野利都不知她心中所想,听她恭维,心中得意,就满口答应了下来,直言明日便要找王爷主动请缨。
红玉向回自己卧房的路上,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瓶。
她看着玉瓶,神色阴晴不定。
当初她藏身卢澧居所之时,曾盗走了一瓶断前尘,而她手里这瓶,正是断前尘的解药。
红玉这人做事,惯常要留一着后手,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这后手如今却要用来防备拓跋浚。
拓跋浚要如何让江无法闭嘴?
自然是要用这断前尘。
江无法吃了断前尘,前尘往事便一概不记得了。
到时无论拓跋浚说些什么,江无法都无从辩解。
他会变成拓跋浚手中的活傀儡。
红玉看着手中玉瓶,心想着:
王爷啊王爷,若你还念旧情,我红玉便是天下最好的下属,若你不念旧情,我红玉亦是天下最狠心的人。
另一边,李秋娘将徒弟华青叫了过去。
“还是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