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救了我几次的份上,报答你一回吧。”周沉鱼抓了抓头,看见天色暗了,宝玉估计也该回来了。
她望向黄豆,下命令:“黄豆,快去把宝玉喊来!”
黄豆被周沉鱼一拍,又听见宝玉的名字,立马转身跑进了树林,嗅着宝玉的味道寻去。
宝玉在后山逮到两只活山鸡和一只幼鹿,正着急赶回木屋同姐姐分享喜悦,半路看见黄豆朝着跑来,还不见姐姐影子,笑容顿时收了回去,“我姐姐呢?我姐出事了不成?”
黄豆传完了话,汪汪两声,诱着宝玉往回跑。
宝玉顾不上高兴,提着东西不安地追过去,一路上想到各种可能生的糟糕情形,腿脚都软了,直到看见了完好无损的周沉鱼,以及躺倒在一侧的男人。
他震惊,“姐,杨班头,杨班头为何在此处?”
周沉鱼松了口气,“刚才黄豆在这里一直叫,我不放心,就跟过来看了看,一来到,就看见杨犀浑身是伤躺在这里。”
宝玉立即丢下东西,跳下斜坡,“姐,我们先背杨班头回屋子吧。”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周沉鱼把杨犀扶到宝玉背上,一路送回木屋。
两人合力把杨犀扶到床上,宝玉仔细查了杨犀的伤口,哪儿哪儿都有伤,紧张地直皱眉头,“姐,你说杨班头武艺如此高强,连钱如山见着也得礼让三分。杨班头为何伤成这般?”
“他是人,又不是铜墙铁壁,总会受伤的嘛。再说了,我又没有时时刻刻跟着他,我哪儿知道啊?”
周沉鱼听着宝玉叨叨叨地问个不停,没空搭理他,道:“总而言之,这些都不重要,先救人要紧。”
摸着杨犀身上能拧出水的衣服,周沉鱼喃道,“他身上衣服都湿了,你快找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快去。”
“哎。”宝玉转身出堂屋翻衣服,周沉鱼一个个解开杨犀领上的扣子,先把外衣脱了下来。
蓝色官袍被脱掉,露出里头的白色中衣,左肩膀附近的中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伤得比我想象地还要重。”她蹙着眉帮他把外衣解开,左肩膀那儿果然有一处长至一公分的刀伤,应是刀尖向下,对着肩膀砍下的。
浸泡过水的伤口和白色中衣黏连在一起,周沉鱼小心翼翼地用了最小的力道撕开,床上的男人还是皱着眉,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听见他的声音,周沉鱼不知怎得心脏跟着揪紧,“伤成这样,那得多疼啊。”
周沉鱼难受了会儿,继续扒剩下的衣服,宝玉找到衣服回房间,看见眼前这一幕,难为情地红了脸。
“姐,杨班头剩下的衣裳还是由我来替他换吧?你毕竟是个女儿身,这些事哪能由你来做啊?”
嗯?
周沉鱼念及杨犀身上的伤口,没有往细处想,看见自己手落在男人身上的位置,闪电似的缩回来。
这……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周沉鱼后知后觉,没好气骂道:“人伤成这样,命都快没了,你们还这么多破规矩,我到外面等着,搞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