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鱼默默跟在老伯身后,之前李秀菊说过,老伯居无定所,四处流浪。她以为老伯常住的地方会是什么偏僻破庙或者废弃的房子,到了他住所之地,才现原来就在街市周边一角。
老伯家房子周围全是独立小院,不过奇怪的是许多宅院都大门紧闭,伸出墙角的树木已经干枯,门口的房檐上更是结满了蜘蛛网,看着好像许久没有人住。
这么好的地皮没人住,多浪费啊?
人都去哪儿了?
老伯推开院门,高兴地招手,“这里就是我的家,快跟我进来,快进来。”
周沉鱼走到门前,一股阴凉的穿堂风吹过,她看向院子里,花草树木凋零破败,破碎的瓦片、水缸、掉落的横木等杂物横七竖八地遍布在院子每个角落。
穿过院子,迈上几级布满青苔的石阶,打开了一处紧闭的房门,屋子有一张草席垫着的床,是睡觉的地方。
这里也是堆积着各种杂物,压根无处落脚。
周沉鱼手指摸上床板,都落满了一层灰尘,她头都大了,“老伯,你就在这里睡觉啊?这个地方怎么能睡人呢?”
“睡,就这样睡,嘿嘿。”
老伯直接脱了鞋,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身子缩成一小团,一个纸箱就能装下。
周沉鱼站在一旁看他,见他时而闭上眼睛安睡,时而又不安地睁开眼睛,似乎确认她还在不在,过了许久,才渐渐睡了过去。
老人家睡了后,周沉鱼看着这幅场景,绷紧了牙关。
她原意只是想在这里扫扫地、做做饭,再与某人来个预谋邂逅,展现展现她的一些良好品质。
简而言之,她接触老伯施以善良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后者。
可现在看着满是狼藉的屋子,又岂止扫扫地这么简单?
这是个大工程。
她哪儿干得了?
周沉鱼倏地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前,准备偷偷离开这里。
“你走啦?”身后响起声音,张聋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周沉鱼转过身,看见老头惶恐害怕的眼神。她僵在那里,心顿时软了下来,“不走,你睡你的,我陪着你。”
老头重新躺下来,看着她站在原地,嘴里高兴念叨着,“嘿嘿,不走,不走。”
周沉鱼哄着他睡着,开始动手忙活起来,先是把能用的东西都收进屋子,再把垃圾清理出去,一进一出,干了一个时辰,她人就累得不成样了。
“杨犀啊杨犀,为了你,我容易吗我?你还不赶紧出现?”
院子的东西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周沉鱼捂着酸痛的腰坐下歇息一会,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
“来了。”为这重要时刻,周沉鱼理了理妆容,拿着扫帚急忙装模作样的站起,然而看着这位陌生来客,挤出的笑容当场收回去,
走进院子的青年男子诧异地看着周沉鱼,“姑娘,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