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碰见。”周沉鱼拿着铜板离开家门,为避开陈童生,她还特意绕了一段路。
相比昨天赶集的热闹,今天沿途赶路的行人少许多,偶尔拐角转弯时,路上只有她一个人。
夏季的清晨热得早,火红太阳从山底攀升而上,左手一侧密密麻麻的树林被一束束金色的阳光穿过,驱散了早上的雾气。
右手边矮侧传来潺潺流水声,岸边草木旺盛生长,这条清澈的山涌沿着稻田流向街市方向。
周沉鱼走出村口一段路,额头已遍布细汗,“好热。”
在视线前方一角,两个戴着编织帽的年轻夫妻,弓着腰在割稻子,一大一小的孩子不哭不闹,竟然安安静静坐在田埂旁玩泥巴。
稻田还未大面积收割,路旁茶棚却有不少生意,只因清水镇是北上必经之地,不少赶路的行人经过此地,累了也会坐下,喝两碗茶再走。
周沉鱼找个位置坐下,店家正在忙着,她随口问了旁边的男人,“大哥,这里一碗茶几文钱?”
问完后,才注意到男人长着一口胡须,看着有些凶神恶煞,不过说起话却很随性亲和,“姑娘,一文钱一碗,喝够三碗,之后随意添茶。”
周沉鱼没了防备,笑道:“那还挺实惠。”
“店家,结账!”男人放下三文钱,搁在茶桌上,跟她打了招呼,随后扬长而去。
女店家急忙过来收钱,顺道问周沉鱼,“姑娘,来碗茶吗?”
“对,给我来一碗。”周沉鱼说完,女店家应一声好嘞就走,虽是问了价格,但是周沉鱼仍是下意识追问一句,“店家,几文钱一碗?”
“姑娘,本店不过挣口茶钱,放心啊。”对于价格,女店家迟而不答。
这熟悉的套路?
周沉鱼皱眉,感觉不妙。
女店家缓缓倒了一碗茶,适才答道:“本店只需付三文钱,就能无限量添茶。”
“对不起,我不喝了。”
女店家大步一迈,把茶放到桌面,上前拦住:“哎哎,姑娘,我茶都给你备好了,你怎能说走就走呢?”
“刚才走的那位大哥跟我说,如果只要一碗,付一文钱就够了?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一口价三文钱了?”
女店家装作听不懂,像变了个人,敞开嗓门骂骂咧咧道:“姑娘,我们做的是小本生意,就挣几个钱。你说你长得有模有样,怎就如此恶毒呢?以后哪个婆家敢要你?”
钱如山她都见识过了,还怕这些小喽啰!
周沉鱼冷笑,“噢,我明白了,你们看着那位大哥长得人高马大,所以不敢骗别人?看着我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你们就逮着欺负?我告诉你,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挣的。”
女人瞧着她阴狠的眼色,一看就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情不愿拿回茶碗,嘀嘀咕咕骂道:“三文钱也付不起,我看就是个穷鬼!”
“黑心商家宰人的手段,真是恒古未变啊。”周沉鱼走了几步,开茶铺的那一家子还在骂,她计从心中起:
本来还担心在这里摆糖水摊,是不是会抢走别人的生意。
现在被她们这么一骂,这个贱她必须得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