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鱼挑了挑眉,后悔早上赶集时没注意到这个,不然她就买点红豆绿豆回来熬汤了。
宝玉瞧着姐姐无动于衷的样子,用了个激将法:“姐,莫非你不喜欢杨班头,想嫁给陈大哥了?”
“谁说我不喜欢了?”周沉鱼听见杨班头三个字立马激灵,宝玉盯着他姐一惊一乍的样子,憋笑出声。
他颇有闲情逸致地拍拍衣服的灰尘,无关痛痒地说:“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姐你都不担心,我紧张作甚?我瞧着陈大哥就不错,娘知道了,一定喜欢。”
周沉鱼听见最后一句威胁,收起打人的冲动,道:“这女人嫁错了人,后半辈子就毁了。你们要是都逼着我嫁给陈大哥,我嫁就是了。反正以后过得不快乐,我就红杏出墙,找外面的男人呗。”
“红……红杏出墙?”宝玉以为听错了,“姐,你可不能胡来!”
周沉鱼勾勾头,愈胡言乱语,“等我红杏出墙之后,好一点,顶多被人骂骂水性杨花,差一点就浸猪笼咯。”
宝玉听得瞪大眼睛,又惊又怕,不停往周围看,生怕此话被别人听见,“姐,你快别说了。区区男人哪有自己性命重要?万事还有我呢。”
周沉鱼自己说没什么感觉,倒是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她掐掐他手臂,忍住笑,“行了,别一惊一乍的。我虽然不喜欢陈大哥,但是他人那么好,我会处理好这些的。你明天站在我这边,给我打打配合就好。”
宝玉看见他姐没心没肺的笑,知道又中了苦肉计。
“不帮!”他哼一声,拍拍刚才被掐过的地方,加快了脚步,离那个女人远了些。
回到家,周沉鱼想风平浪静过一晚,故到了第二天天亮后,才让宝玉把陈童生来帮忙一事跟李秀菊说了。
李秀菊第一次冲宝玉生气,“宝玉,你怎能如此胡闹?贵客登门,如此重要之事!”
周沉鱼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说,怠慢了客人怎么办?”
“我……!”宝玉看着那旁置身事外的姐姐,紧紧咬着牙关,把苦打碎了往肚子里咽,“娘,我忘了嘛……”
“一个韭菜炒蛋,一个炒豆角。”李秀菊胡乱想了两个菜,却觉得不够,急得团团转,“光有菜,没有肉怎么行?一定要再杀只鸡!这才像话!”
家养的鸡养殖时间久,数量少,通常要么在节日才吃,要么宴请远道而来的客人。
不出所料,李秀菊果然高兴地喜上眉梢,好像准女婿登门,恨不得搬出家里所有的好东西待客。
周沉鱼顺着她的话说,“老太太,男人吃饭光有肉,没有酒怎么行?”
家里昨天编完的竹条还未清扫干净,李秀菊看着乱糟糟的,她拿起扫帚清扫,“这才夏季,未到酿酒之时,又是年中,村子里哪还有酒剩下啊?”
“交给我!”周沉鱼拍拍胸口,笑道:“贵客登门,我亲自跑一趟集市,给陈大哥买些米酒回来。”
亲自?
李秀菊惊诧抬起头,难得见周沉鱼主动,顿时笑道:“好啊!那你一个人可要小心了,早去早回。对了,光有酒不够,还得来点炒花生。沉鱼,你再买一斤花生。”
“没问题!”
周沉鱼冲宝玉使了个眼色,当个甩手掌柜,赶在陈童生到来前,一个人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