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代云虽未曾说两句话,谭芸和边夫人却是有说有笑,白蔹不由得想起昔时谭芸也颇为喜欢边代云,与边家来往的十分密切,倒是比宁慕衍一个做女婿的前去边家还去的勤一些。
白蔹看着一派颇有些婆贤媳孝的场景,不由得出神,未曾注意到身后的声响,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你躲在这儿看什么呢?”
白蔹一个哆嗦吓了一大跳,见着是宁正裕时稍稍松了口气。
“我在这儿收集雪水。”
“家伙什都没拿,你就靠手捧啊。”宁正裕哼哼了一声,旋即又凑近了白蔹一些:“是在偷看边家公子吧?”
“啧啧啧,你瞧瞧人家的家世,瞧瞧人家的品貌,再瞧瞧人家的气派……”
然后宁正裕上下打量了白蔹一眼。
白蔹抿了抿唇:“世家公子,自是如此。”
宁正裕道:“那你还不赶紧放弃!”
“我放弃什么,又没跟人争,没跟人抢,勋贵人家便了不起都不让小老百姓活了不成。”
白蔹指甲掐紧了自己的手指。
宁正裕还想跟白蔹斗两句嘴,今儿边家的人过来,他被圈在园子里陪客可累死他了,一个边夫人自来熟的像宁府是她家一般,那个边代云则一副高高在上谁也瞧不起,谁也瞧不上的模样,偏母亲还说他端庄,怪不得哥哥都不愿意应边家的邀约。
他看着白蔹的脸色不大好,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哥哥都不待见他们边家,我才故意这么说的。”
白蔹见着人走远了,从花园里回到廊子上:“我生气什么,先回去了。”
“哎呀,我真就随口说说,他哪能跟你比呀,说家世以前也就是个州县芝麻小官儿,不过是靠着姐姐才起来的,什么也不会还端的极高,谁都瞧不起,还不如你呢。”
“你看你医术好,脾气好,胃口也好……”
“……”
白蔹加快了些回去的步子。
回到天门冬,白蔹说自己出去冻着了,午饭也没吃两口便躺到了床上。
他睡不着,四肢也没有多少力气。
也曾觉着今生今世有些事情或许会不一样,宁慕衍至少现在是不喜欢边代云的,可是而今看见逐步像宁家靠拢的边家,让他觉得有一种无法逃脱的命运感在逼近。
这无疑是在对他沉迷于宁慕衍待他的好,想要逃避事情结果得过且过的警示。
小年后,白蔹把老太太几日的用药安置好,又给齐家送了药,他收拾了东西,在府城里买了些年货,准备着回家去过年。
宁慕衍知道他念着家,虽然也想他在自己身边过年,可到底还是没有留他。
临走前,宁慕衍给了白蔹不少的压岁钱,让他回去过个好年。
“谢谢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