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食盒搬到桌前,两人正准备要吃蟹,一同又听见屋檐走廊下传来脚步声。
宁慕衍竟也过来了。
似是也没想到天门冬除却白蔹还有别人,宁慕衍眉心一蹙,望向宁正裕:“你如何在此处?”
宁正裕慌忙站起,将方才拿过螃蟹的手背到了身后:“长、长兄。”
“我,我过来找小姜大夫拿点药,这就……”
白蔹瞧见宁正裕那不成器的样子不免叹气,看在大肥蟹的份儿上:“就正说要过去给大少爷请安,眼见着院试在即,再问问学业的困惑之处。”
宁慕衍闻言道:“是吗?”
白蔹赶紧扯了一下宁正裕的衣角:“是。”
宁慕衍看向桌子上的食盒:“那这?”
白蔹心想你倒是眼尖,他赶紧上前去提起食盒,忍痛道:“这是二少爷特意带过来说要给大少爷尝的,方才还打开问小医蟹肥不肥呢。”
实在是又舍不得这蟹,白蔹赶忙又道:“不知小医今日有没有口福。”
宁慕衍闻声,不紧不慢的在桌前坐下:“既是你想吃,那便吃吧。”
“好啊,好啊!”白蔹赶紧取了一只蟹抱在手里,看着还在一旁傻站着的宁正裕,他道:“二少爷坐啊。”
宁正裕心中有些惴惴的,硬着头皮小心在宁慕衍身侧对着白蔹坐下。
府城繁荣,什么珍奇都有,不过河流算不得多,也不是产蟹的好地方,每年中秋前后市面上的蟹都是从外县运来的,价格不低,像是成色好又大只的更是价值不菲。
白蔹头一次能吃上,心中欢喜,抱着蟹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左掰又扯,一下子被沉甸笨重的大蟹尖利的壳子给扎了手。
宁慕衍见状从他手里拿走了蟹,从食盒底下取出了吃蟹的工具,他十指修长且匀称,剥起蟹来也别有一番看头。
宁正裕见着自己的长兄竟然同一个医师剥螃蟹,心中无不震惊,可又不敢开口多说什么,只呆呆的看着他剥。
“你有何处困惑?可有带写的文章过来。”
听到宁慕衍问起他的学业,宁正裕正襟危坐,但想到自己过来什么都没准备,语气不免遗憾:“文章在书房,今日未带。”
白蔹眼睛直直盯着宁慕衍手中的蟹:“让青初去取过来不就得了。”
宁正裕闻言像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种可能一样,顿时期翼的望向宁慕衍。
“去取吧,左右今日下雨不宜外出,正好指点你一二。”
宁慕衍把碎好的蟹放到白蔹的盘子里,又道:“两次院试你都败在了最后一门,我合该早些抽出时间看看。”
听到宁慕衍说这话,宁正裕面容羞愧:“我愚钝资质贫乏,不如长兄才学斐然,丢了长兄的颜面。”
宁慕衍眉心微蹙:“凡事怎可依赖天赋,成事还得靠勤学用心。再者科考本就不易,多的是人几番下场,你不过才失意两回,何来丢颜面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