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鸿宾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符隶捂着快要憋不住笑意的嘴,乐呵呵地走过来,“厉总,你消消气。我看临洲也是急糊涂,他跟九幽感情好,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正常,你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就好了。我给您找个休息室好好休息休息,等九幽出来我再叫你。”
“是啊爷爷,你先休息休息,这里有我们守着,小叔叔福大命大,六年前都挺过来了,现在也会没事的。”
厉鸿宾一听六年前这个词汇就膈应的不行,立马起身皱着眉跟符隶走远了。
一时间,急诊门口就剩下厉谨言和沈临洲两个人。
沈临洲还是一副担心不已的模样,他目光向前,落在远处的紫色小花上呆。
“啧。沈临洲就咱们两个了,还有必要装模作样吗?”
厉谨言话音刚落,沈临洲几乎是一秒变脸,唇角勾了勾,讥讽道:“我不装的像一点,如果真检查出什么问题,我怎么排除嫌疑,靠你吗?我的好大侄。”
“这个你放心,他们绝对查不出来是什么问题,也没人会想到你的头上。临洲,我就知道,你还是对我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冒险帮我。”
厉谨言用极其油腻又神情的眼神看着沈临洲,直把他身上的鸡皮疙瘩要看的掉一地。
呕了。
该怎么说呢,真不愧是主角攻,就是有自信全天下的人都得爱他,恶心不恶心。
“这些话大可不必,我也不爱听。玉珏呢,还我。你知道我跟厉九幽不过是逢场作戏,我替你办事总不至于这个时候了要卸磨杀驴吧。玉珏,拿来。”
厉谨言双手插兜没动弹,目前他手里能牵扯沈临洲的底牌就只有这个玉珏了,厉九幽的股份还没有倒手,万万不能还给他。
“临洲,咱们这关系还分什么彼此啊,我先替你保管着。长时间看着它我又怕你睹物思人,心绪不佳,还是我拿着稳妥。”
喵的,画大饼倒是有一套。
“关系,你说说咱们是什么关系。我是你小婶婶,从我跟厉九幽结婚那天就注定了,我们不是一路人。”
沈临洲从兜里掏出来手机,一段一段播放着厉谨言的语音。幸亏他再有准备,他还真当自己是个傻子呢,呆呆愣愣就任由他摆布。
“我这都是看在咱们的情谊上才没第一时间拿出来,厉老爷子也在,正好我去问问他有没有兴听唱戏,他孙子要给他来一出好戏,怎么密谋暗杀小叔叔。”
厉谨言脸色瞬间阴沉,却还是尽量平静道:“你不敢,你才舍不得厉家的地位和荣华富贵。”
沈临洲大牙都要笑掉了,“厉家的地位……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厉九幽一个家族弃子,他还有在厉家说话的权利吗?荣华富贵,不是我说,你还不知道厉九幽这些天都花的是我的钱吧,荣华富贵跟我有个毛线关系。
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因为那一亿跟沈家闹掰了。现在是赤脚大汉,孤家寡人一个,我怕什么,还怕你,还怕厉鸿宾吗?”
沈临洲漆黑的眼珠似乎寒潭一般,几乎要把跟他对视的厉谨言吸进去。他喝完酒的脸红扑扑的,一双薄唇像是泛着光泽的水蜜桃,看上去很好……亲。
一时间厉谨言的呼吸都重了几分,呵呵,以前怎么没现沈临洲长的这么好看,把他弄到手倒是也不错,反正不能便宜厉九幽那个瞎子。
敏锐察觉到厉谨言眼神变化的沈临洲不动声色后退了几步,背在身后的手指握成拳头,厉谨言要是敢有什么不正常的心思,他立马把他废了。
“倒是我想错了,怕你想起来伤心的往事才出此下策,给。”
玉珏就落在厉谨言掌心,沈临洲谨慎地看着这个姿势,他想了想直接伸了两根手指飞快把玉珏捏走。
哪怕是这样,他都感觉手背被恶心人的厉谨言摸了一下。
粘腻的恶心感让沈临洲瞬间皱起眉头,汗毛耸立,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在厉谨言手臂要伸过来之前,他眼疾手快把玉珏收好,率先出手攥住他的胳膊把人整个摔出去。而后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身体灵活走位,直接把纸老虎一般的厉谨言死死压制住。
沈临洲打人很有技巧,专挑衣服遮挡看不见的地方打,生疼又看不出来伤口。
直到打得厉谨言痛苦惨叫,大汗淋漓才施施然放手。
沈临洲起身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厉谨言,再有下一次就不是这么容易就放了你了。”
“医生,医生呢,我大侄子也摔倒了。”
沈临洲假意去扶,趁机道:“你最好赶紧告诉厉鸿宾是我打的你,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孙子觊觎他儿子的老婆。”
“呦,大侄子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摔倒磕到脑子傻了啊。”
厉谨言迷茫了,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沈临洲吗?
他印象里那个他说一句重话都会红着眼睛伤心的沈临洲哪去了,那个大热天跑几公里风雨无阻给他送饭的沈临洲哪去了,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会为他而死的沈临洲哪去了。这个人是谁,这不是沈临洲,沈临洲才没有那个胆子这样对他。
厉谨言根本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人是沈临洲,他脑子一片混乱被壮汉一般的护工拉走,走之前还死死盯着沈临洲的位置。只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极了,让他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