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崽崽不信他,连他们见到了他唯一的朋友都不愿意告诉他。自始至终,他都不信他。
所以,在厉九幽心里,他到底算什么啊。
“不是,没有想骗你。我之前不知道他也在度假村,更不知道打气球的老板是他。后面去了餐厅我才知道,我想给你个惊喜,自己出去又找不到,就拜托他准备了玫瑰花,钢琴和玩偶。没有要骗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艹。
厉九幽这狗男人有点危险啊,这要是让沈临洲知道其实他眼睛能看见,嘿嘿,有好戏看了。
“临洲,我替厉九幽说一句,那天真是意外。我出门度假,突然看你俩一起出来很诧异,我这兄弟没有谈过恋爱,白纸一张。他那个榆木疙瘩脑袋,怕他不会整浪漫才让你们去我餐厅的。菜单的事我郑重道歉,厉九幽已经骂过我了,都是我的错,那些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菜,是我自己给取得乱七八糟的名字。谁知道厉九幽脑子比我好使,还知道买个礼物,你们要骂都骂我,你俩得好好的,可别因为我闹矛盾。”
沈临洲别过头不言语,原本还装模作样躺在他腿上的厉九幽默默起身,高大的身躯努力缩成一团,而后把头架在沈临洲的颈窝。
“临洲,我错了。别不理我。”
他努力模仿着沈临洲撒娇时候的模样,手指一点一点挪到沈临洲衣袖上,轻轻晃动。
沈临洲不悦地抽回袖子,轻哼了一声,就是不说话。
他那个气啊,作者是咋回事,合着书里的反派就连个朋友都不能有。交朋友都偷偷摸摸的,除了厉九幽居然没人知道,合理吗?合理吗?
书里的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他这看完了全书的算什么,一本书白看了,夜白熬了,白猝死了。
呜呜呜,大冤种,纯纯大冤种。看书都看到猝死了,居然连剧情都没有完全吃透。
沈临洲的表情越是纠结,厉九幽就越是心慌,他好像真的把沈临洲惹急了,不说话,也不理他。
他偷偷瞄了眼正专心致志开车的符隶,暗自纠结了三四秒,悄悄往沈临洲那边挪了一下位置。
两人之间紧紧贴合,没有一丝缝隙,厉九幽用极小极小的声音道:“临洲哥哥-我错了!”
沈临洲:?
沈临洲骤然瞪大了双眼,酥酥麻麻的气息让他的腰软了大半,耳尖猝然蹿上热意,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脑袋晕晕乎乎的,整个人飘飘然不知所以。
靠,这他妈的谁能顶得住。
砰。
嘶。
沈临洲一头栽在了厉九幽及时伸出来的手心上,嘴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一个急刹车,就听开车那人道:“九幽,我已经通知抬担架出来了,快晕倒,一会儿你俩出来接着说。”
再多的旖旎气氛都被符隶搞没了,厉九幽狠狠瞪了符隶一眼,才不甘不愿靠在沈临洲腿上装晕倒。
他面对着沈临洲,缓慢又克制的呼吸喷洒在沈临洲的小腹,隔着薄薄的裤子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沈临洲浑身僵硬,手足无措,仰头靠在身后的靠枕上,不过短短一分钟就闹了个大红脸。
这种感觉,此生不愿再次尝试。
等厉谨言驱车赶来,正碰上几个医院护士把厉九幽抬上担架,而后飞快推进了急诊室。
为了逼真,厉九幽事前把沈临洲交给他药喝了一点。
这也就是为什么厉九幽一喝酒就起了那么大的反应。
急诊室外,沈临洲以头抵墙,一副悲伤过度的样子。
“临洲,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厉九幽又乱吃什么东西了。哼,他有这个前科,保不齐……”
“保不齐什么?厉老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他爸爸吧?一个爸爸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他都进急诊了,你跟我说他有前科,有什么前科,你把话说清楚。他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不信他。”
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说是厉九幽有问题,这跟外面那些个打骂孩子极度不信任孩子的人渣有什么分别,只会说你要是不这样怎么会这样那样嘛,为什么偏偏被欺负的你呢,肯定是你有问题啊。妈的,沈临洲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
“沈临洲,你怎么跟爷爷说话呢,他是长辈。”
“长辈怎么了,长辈就能随随便便妄下定论污蔑别人,就能轻飘飘说出他自己有问题这句话。我看这不是长辈,倒像是专门跑过来诅咒厉九幽的仇人。”
沈临洲似乎是气极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哼,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我当然知道他是我儿子,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我会污蔑他吗?”
厉鸿宾都懒得跟沈临洲争辩,那件事早就应该烂在肚子里了。
“行啊,你现在把证据拿出来,明明白白摆在我面前。我到要看看是什么证据,让你这么信誓旦旦污蔑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
厉鸿宾不语,只是用锋利的眼神看向沈临洲,似乎是又不屑拿证据又恶心羞于启齿。
沈临洲呵呵了两声,倚着墙无语道:“拿不出来就请闭嘴,我知道像你这个年纪的人犯了错都不会认的,我也就不逼着你道歉了。但是,现在厉九幽生死未卜,如果他正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到时候你就是拿不出证据也得拿出来。”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