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飞居高临下地批判:“我懂,你就是色!”
阮存云理直气壮地反驳:“食色性也。我就是喜欢肌肉帅哥,怎么了?”
白蔷薇笑眯眯地扣住齐畅的后颈,在两只吵架的小学鸡面前来了个奔放的法式深吻。
效果立竿见影,两人立刻哑火,看傻了。
“好了,两位小处男别吵啦,我们继续拍摄好不好?”白蔷薇亲切微笑,字字诛心。
齐畅云淡风轻地擦干了唇上的水光,弯起的嘴角怎么也藏不住笑。
徐飞飞哭嚎:“啊啊,我像条路边的狗被踹了一脚!”
阮存云揉了揉自己红的耳朵。
他的放肆程度仅止于口嗨,近距离观看就太过了。
阮存云的单人场景排在最后拍,因为他要躺进溪水里,拍一组玉兔戏水图。
午后太阳斜照,被枫林滤成金色的光。
阮存云来到昨天踩好点的地方,指着不远处的树林说:“那个画画的人今天没来,不用请他搬地方了。”
徐飞飞打了个哈欠:“那正好不用浪费时间了,我们快点拍完就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阮存云双臂搭在石头上,半身卧进清浅的溪水里,裙摆浮动,水波剔透。
一边摆出娇俏的姿势,阮存云的语气却十分无奈:“我恐怕是和这条溪有缘,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睡进来了。还怪凉快的。”
漂流落水的河段湍急且水深,拍摄的地方只是一条支流,溪浅水清。拍到最后连徐飞飞都忍不住,扑腾到冰凉的溪水里玩闹解暑,跟阮存云打水仗。
阮存云被淋了一头一脸,笑着反击回去,晶莹的水珠挂在玉面粉妆上,活泼可爱。
白蔷薇指着溪水里两个闹腾的人儿,激动地拍打摄影师:“抓拍他们,就现在!”
最后收工的时候已是太阳西斜,阮存云换下衣服摘掉假,还是除不去一身潮湿的水汽。
齐畅伸了个懒腰:“大家检查一下有没有落东西,没有的话咱们就打道回府了。”
阮存云拉开包清点财产,脸色一白:“我有串挂坠不见了。”
徐飞飞大咧咧地说:“挂坠有什么关系,再买一个就……”
“是前年蛋老师出的限量版非卖品,我凭手抢到的。”阮存云拉下脸。
“哦。”徐飞飞沉重道,“节哀顺变。”
白蔷薇拍了一下徐飞飞后脑壳:“节什么哀!小云你找找呀,会不会是掉到酒店了?打电话去问问。”
放眼望去干干净净,阮存云能确认挂坠没掉在拍摄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落在度假村了。
阮存云给度假村打电话,艰难描述:“我周五退的房,靠近溪水那一栋……对,我可能掉了一个挂坠,上面画着两个……呃,动漫人物,嗯彩色的。”
电话那端说:“有的,服务员捡到了,您什么时候过来取?”
阮存云眼睛一亮:“马上就来,谢谢。”
“好的,您推门进来就行了。”
东西找到了就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阮存云先去度假村拿挂坠,其他人收拾东西,开车去度假村接人,可以节约时间。
阮存云没时间卸妆,一溜小跑地去度假村。
傍晚气温骤降,山风吹拂阮存云满头满身的水珠,冷得他直打哆嗦。
阮存云抄小道从度假村侧门进,熟门熟路地拐到前几天住的别墅门前。
谨遵服务员的指示,阮存云拧开把手,推门进屋。
一室昏暗,浓稠的红色夕阳从窗格倾泻而入,阮存云看到客厅里放着一只行李箱。
恐惧感袭来,阮存云警铃大作,他干嘛到别墅来啊?服务生说的肯定是度假村前台呀,他现在岂不是擅闯民宅?
身后拂过丝缕气息,阮存云的手腕骤然被一只滚热的大手钳住,阮存云惊恐转身,被笼进高大的阴影里,撞上秦方律阴沉的表情。
阮存云头脑一片空白,张张嘴,连招呼都打不出来。
秦方律松开他的手腕,眉宇间放松些许,先一步开口道:“我原来的房间被别人订了,服务员把我安排到了这间。阮存云,你为什么在这?”
阮存云找回自己的声音,尴尬道歉:“我有个挂……东西掉在这里了,服务员要我回来拿。抱歉秦总,我应该去服务台的,我走错了,不小心进了这里,真的不好意思。”
秦方律没回话,微眯起眼睛审视阮存云,声音冷了三个度:“你头怎么是湿的?”
阮存云紧张道:“我,我和朋友在溪里玩了一会儿……”
“你前几天漂流掉到水里去了还没玩儿够?”
秦方律提高声音,隐含怒气,指着墙上挂着的温度计:“现在室外气温16度,风力强劲。你穿短袖短裤,头身上都是湿的,怕自己不会生病?”
阮存云真的被吓住了。他从没见过秦方律火,即使工作上有人出错,秦方律也只会冷静指出对方一二三条错误,直接按照公司规定赏罚分明,没什么情绪波动。
但现在,他像是机器人突然被植入了人类情感。
“白天山里很热——”阮存云尽力解释自己为什么穿着短袖短裤。
“你住了好几天,不知道山里昼夜温差大吗?”秦方律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冰冷,令道,“你站这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