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要从去年沈思源生辰之前说起,那时花袭翎在京城是个有名的角,不仅受人吹捧,有许多官家小姐也偷偷为之动情。
尽管他已为人父,可为了塑造外界的形象,不曾对外宣称过成亲的事,这些年里虽然有很多外界的诱惑,因为班里管得严,再加父亲的劝导的话犹在耳边,不曾越过雷池半步。
去年春节过后,班子成员纷纷从各地赶了回来,准备沈老爷的寿宴邀约。
可就在沈老爷前几日里,他却出了一件事,那日沈如眉约他去酒楼喝酒,没想到只几杯下肚便喝得人事不醒,再醒来时,现一个女子正躺在身边哭哭啼啼,说他轻薄了她。
那女子他记得是沈眉的丫环,可花袭翎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做没做过越举的事。
沈清浔听到这,眼皮一搭,这女子大概便是死去的秋燕,没想到沈如眉竟为害她而无所不能,不惜牺牲秋燕的清白,怪不得秋燕会宁愿背弃她。
花袭翎叹了口气:“只怪我贪杯,坏了大事,故此,才受人威胁。”
沈如眉知道此事后,大为震惊和气愤,本想拿他去见官,可如果是见了官,按律法,不仅要刺青,而且要配苦疆做劳累疫,更何况如若这事让家中人知道,不知要引起多少人对他们的指指点点。
后来,沈如眉便提出一个条件,若是他答应了,便不再因此而告他。
“所以,是她让你假装手滑,脱剑来伤我的?”沈清浔冷冷地看着他。
“是,她本来意思是让我杀了你,可我也是心慌,没做过这种事,剑偏了。”他低下头去。
“可你还是被抓了,你为了逃避自己的牢狱之灾,不惜杀人?”沈清浔震惊着他的愚蠢。
“总比那个要强些吧……更何况她说过将来定罪是以失手……不过判个三五年。”他也笑了,不过是那种苦得不能再苦的。
回想自己这一年多的事,他摇了摇头,重重的舒了口气:“说出来舒服多了,这一年多来,多少人问过我真相,我哪里敢说一个字?”
沈清浔闭眼沉思了一会,朝着一边牢房问了句:“可写清楚了?”
花袭翎吃惊地看向她,只见一个从那牢狱里走了出来,这人他曾看见过,在审他的大堂上,似乎是一笔记官。
“是便画个押吧。”她轻轻说了句:“过不了多久,会有大人再次开堂审理你这案子,还望你如今日般一五一十地说出真相,免得你父母再次为你而着急气恼。”
见他有些犹豫,她补了一句:“对了,我怀疑你和那女子根本没有那层关系,不过就是着了她的道,这事我会帮着查清楚的。”
花袭翎听完不由激动起来:“可当真?沈二小姐,您说的是真的?”
沈清浔点点头:“你先画个押,我拿着这个有用,说不定能帮你查明真相。”
当即花袭翎签上名字,又咬破手指,重重的按了上去。
老杨头将他送回了牢房,沈清浔拿着那书记官所写的看了看,从衣袖里掏出二十两银子出来:“先生有劳了,此事还请先生不要先通禀大人,等有需要之时,我定当重敲府门大鼓,再请重审。”
书记官拿着银子自是高兴的走了,虽说这事有违规章,可到底有着曹司吏的话,他也不惧什么,更何况不过是一纸证词,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这次她掏出了几两碎银给了老杨头:“还请以后对他多加照顾,不要有任何闪失。”
老杨头高兴的问道:“小姐的事办完了便成,今日还要去女监么?”
若不是他提起,沈清浔差点忘了女监的那个疯女人了,想了想,既然来了,便去看看吧。
那疯女人如以往那般,还是躺在那,沈清浔皱了皱眉,拍着她道:“一天到晚这般睡着,哪里睡得着?”
那女人没有动,只是幽幽地说道:“你又来做什么?我和你并不相熟,怎么便总来?”
沈清浔坐在她身,问道:“你可是和吴婆子一起在宫里待过?”
那女人翻坐起来望向她:“她都跟你说了?”
沈清浔轻轻笑了笑,盘腿坐好看向她那腰间的紫色的绳结:“这个是宫中的编织方法,其实那日我看到后便有所怀疑,只是这女婆子不识货,让你拿了这么久,这根金线拿去卖都能卖得不少。”
疯女人握了握那绳结,又看向她:“你到底是谁?”
她微微一笑:“我是谁不重要,只是……康王爷他信得过我。”她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这话有什么效果,但她却想赌一把,既然吴婆子和外祖母都是宫里的人,那面前的这个女人难道便不是他们一伙的?
否则,吴婆子怎么得知她的消自己那么紧张?
她又有些觉得自己失误了,现在吴婆子与她是同为一阵,便是问这疯婆子的事,也无妨啊。
尽管她现在正在懊恼,可眼睛却一直在盯着疯女人。
果然,疯女人眼睛一亮,望向她欣喜若狂:“你是说康王爷?康王爷还活着?”
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再一转念,她在里面关了几十年,不知道也是正常,她点点头:“是,还活着,前阵子我还见过他。”
“太好了,王爷还活着,王爷还活着。”她忽然跪在地上,不停的叩着头:“老天爷,您是开了眼了,让王爷活了下来,谢天谢地!”
沈清浔见她如此,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既然是吴婆子曾经的故人,又认识顾陌渊,而且对他有如此深厚的感情,看样子是信得过了。
“你可曾想出去?”她低头问向她。
那女人笑道:“从前不想,可现在想了,王爷还活着,就算让我死我也愿意,便是要我出去,我也愿意。”
听着她说着让人迷糊的话,沈清浔的眉头又拧在一起,难道她的疯病还没有好?说的话怎么让人这么听不懂呢?
或许,只有回去问问吴婆子才能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