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眼睛被石灰刺激地血红,孟凯文认得他,是司昂身边的助手。那天他和司昂吃饭的时候,这个助手来送过文件,司昂对他不说完全信任,但也会给他一些机会。司昂身边的人都是调查过的,底子干净没有任何问题,至少在他看来,司昂做事小心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我……我对不起少爷。”助手说。
季觎从风衣里掏出来什么放到孟凯文手上,孟凯文摸过这种东西。
“只有一子弹。”季觎说,“决定权在你手上,杀死他或者你可以带回去让你的男朋友决定。”
孟凯文立即反驳,“我不是他男朋友。”
“情人?”
青年挑了下眉,而后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您可别刺激我,他的情人可不长我这样。”
季觎对司昂没什么研究,也跟他没什么业务来往,充其量知道他家内斗的厉害,得知孟凯文也完全是因为向西南老提其他。大约一个人对一个人有好感,他就会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周围的人也不会差。
孟凯文沉默片刻说,“我做不来这种事。”
“可是我也不打算把他带回去。”他双手捧着把枪还给季觎,“季先生,我高攀不起你们这些能随意掌握别人生死的人,我也不想掌握别人的生死。我就是个混娱乐圈的,会跳舞但不会艺术到看着别人在我面前结束生命。”
季觎没立即接过,目光落在孟凯文的脸上好一阵。
“你不带走他的意思是要我做刽子手?”他说。
孟凯文摇头,苦笑着说:“您要是放了他我也没有意见,但是他既然看到我和您今天在这,哪怕我对他什么都不做他都很难活下来吧。”
“您有什么要求,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您,电话里说的赵一虞,我也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我知道的不多,向西南没跟我说过,司昂也知道的不是很多。”
“那就把司昂告诉你的都说出来。”季觎说。
其实没互相折磨的时候,司昂告诉孟凯文的事反而没现在这么多。人的感情是个虚无缥缈而卑微的东西,撑着坚强的人苟活。
孟凯文跟季觎讲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他还有通告,季觎得知后让人送他回去。
孟凯文上车后降下车窗,“季先生。”
“嗯?”
“向西南知道您是这样的人吗?”他问。
季觎弯眸笑,“你觉得呢?”
“他不知道。”孟凯文说,“您装的太好,他很容易被骗过去。”
“对了,那个人就麻烦您处理掉,请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见过您”孟凯文说。
“不告诉你的情人吗?”
孟凯文一愣,而后勾着唇,“想让他死的人千千万,怎么会有人能想到谁最想让他死呢?”
“祝你早日成功。”季觎说。
孟凯文倒是自内心的接受祝福,“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