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景轻声,“父母逼迫你做不喜欢的事,甚至是继承家业这种,于普通人而言,远之又远的东西。”
“但顾时洸不一样,他是最自由的。”
“你最想挣脱期望束缚,做自己,做顾时洸那样的人。”
话音轻柔落下,盛闻景甚至还给顾堂反驳的机会。
很可惜,顾堂没有出声,甚至是走到了更为安静的地方。
他那边也变得寂静,脚步声回荡,盛闻景根据声音判断,猜他应该是移动至什么楼道里。
“从顾时洸身上,不难看出你在十八岁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所以我没有办法忽视,这几个月以来,你花在我身上的时间。”
收到钢那天,盛闻景很高兴,他背对着顾堂忍不住露出笑容。
顾堂一定明白,明白他喜欢的不是古典乐,不是那些晦涩难懂,需要技巧高才能演奏的名曲。
盛闻景说:“你在我这里使的花花肠子,让我觉得我和围绕在你们身边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和你交朋友。”
“友谊比某些感情更坚固。”
“你觉得呢?”
第27章
顾堂说:“我总算明白‘掷地有声’是什么意思。”
“是吗?”盛闻景淡道,“恭喜。”
“和我交朋友得排队。”
盛闻景打开台灯,“那么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时不我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的着我去做。”盛闻景缓慢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站在原地,我没有这个心情,顾堂,难道你也有吗?”
“难道不拒绝,就是同意的意思,是我误会了吗。”顾堂说。
电流携带着独特的,属于通话才拥有的独特空旷感,传入盛闻景耳内。
人类明通讯,意在使人与人之间,感情更紧密,更无法分隔。也因此,让距离产生美变得更艰难。
隔雾看山,山也有可能不是山,可以是任何想象能够抵达的地方。
待浓雾消散,还会是心中所想的美景吗?
太轻易获得的情感,最容易抓取的宝物,成为某个人的所属后,便不再赋有千金难得的珍贵财宝。
盛闻景以为自己能够把握分寸,但看到夹着玫瑰的信时,他想,自己还是太幼稚。
那句“不要寄信给我”,是他全盘崩溃的起点。他也不知道,崩溃的结尾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