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让猜谜的人急死,他都不想自己钻进猜谜人的陷阱中。
顾堂猜盛闻景还在生气那晚的事,盛闻景表现出的每个动作,都表露着极强的距离感。
顾堂说:“我家有两处不能去,我父亲的书房,以及地下室。”
“我还以为,另外一处是你的卧室。”盛闻景掀了下眼皮,“你弟弟第一次上课,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再次对我使用暴力,还请你们顾家安排信得过的人在场。”
“可从上次的反应看来,你并不怕他。”顾堂道。
是,盛闻景并不害怕顾时洸。
顾时洸一看就是花架子,并不如从小在孩子堆里玩出来的盛闻景。
盛闻景经常和同小区的男孩打架,小学六年级找初中生打,初中毕业时已经可以和高三硬碰硬。
“可我体质不好,太瘦了。”他将胳膊抬高,在顾堂眼前晃悠几下,“你看,这么瘦,顾时洸用点力就能让我骨折。”
“好,我会向母亲说明。”
出乎意料的,顾时洸第一堂课格外配合。
“其实你的天赋很好。”盛闻景合上书道。
顾时洸脸色铁青,冷道:“这还用你说?”
盛闻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顾堂,继续道:“因为你有基础,所以我们下次会学习另外一夜曲,到时我希望你能将整个谱子背会。碍于还要去学校学习文化课,所以期限是两周。”
“背不会!两周时间根本不够!不行!”
“曲子很简单,我六年级就会弹了,当时我的老师要求我两天后将这默写给他看。”盛闻景淡道,“听说顾夫人与顾先生的学历很高,根据基因遗传原则,我想以顾二少的智商,一定能够完成。”
顾时洸恶狠狠地盯着盛闻景,正欲开口骂人,转而现顾堂正放下书看向这边。
他瞬间泄气,不情愿道:“知道了,现在能下课了吧?”
“盛——老——师!”
盛闻景弯眸,“好的,祝你好梦。”
根据盛闻景的观察,顾时洸应该是害怕顾堂的。
他看着顾时洸气势汹汹的背影,一时恍惚,觉得他很像小时候的自己。
被父亲强制扭送培训班,坐在钢琴面前,忍不住幻想将可恨的琴键,一个个残忍掰断。
他没现自己正在笑,以至于顾堂出声,都没能打断回忆。
“顾时洸怕我,所以只有我的话他才肯听。”
顾堂说:“你不喜欢我观察你,那么你自己呢?”
月色从白色纱帘之中穿透,落在顾堂脚边。冷调的白炽光照亮整个房间,盛闻景安静道:“为了不打消你弟弟的自信心,我撒谎了。”
“这曲子,我五年级就能带着上台演奏。”
他的手虚虚按在琴键之上,“你觉得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