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堂:“我对音乐一窍不通。”
“我想,优秀的钢琴家具备的特质,不应该是登入殿堂后,被全世界称作最高雅的艺术。最普罗大众的文艺,才是最优秀的存在。”
“例如欢乐颂,或者致爱丽丝这些耳熟能详的,深入大街小巷的钢琴曲,才是我最喜欢演奏的。”
一窍不通只是包装着礼貌下,对这曲子的不理解与不欣赏。
“但也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并不代表所有喜欢弹钢琴的人。”盛闻景耸了下肩,“不能否认的是,那些越难以欣赏的曲子,其中蕴含的技术含量越高。”
“所以我的意见是,如果顾时洸真的不喜欢,或许你们从一开始就不该逼他。”
须臾,盛闻景忽然对顾堂说:“最近我要参加一个比赛,正在练习参赛曲,你想听听看吗?”
因为是盛闻景也才刚开始学习的曲子,弹奏时不免磕绊。每次出现错误的时候,盛闻景都极快地皱下眉。当顾堂以为即将结束时,盛闻景又突然从头开始,连续弹了好几遍。
直到他手指微微抖,没法再精准控制力道。
“如果是韩老师在场,一定会打我的手。”盛闻景叹道。
“我没听出什么不好。”顾堂安慰道。
盛闻景:“韩老师教训人的时候很凶。”
说着,他比划了下韩左打人专用的尺子,“上到大学生,下到小学生,他都打。”
为了照顾周晴,以及早出晚归打工,盛闻景已经很久都没有去韩左那里上课。
也就是说,小半年没被老师教训。
之后的几次钢琴课,顾堂仍准时坐在书房内的沙中,顾时洸要想火,恐怕还得看看他哥的脸色。
顾堂简直像是盛闻景镇压顾时洸的尚方宝剑。
顾堂出门与朋友酒吧喝酒,朋友端着酒凑到他身边,笑道:“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你,哪里的小妖精勾得顾少魂都没了,每次叫你出来,你都找各种借口。”
“时洸弟弟知道你老拿他当借口吗?”
顾堂无奈摇头道:“时洸不肯学钢琴,如果我不在,恐怕这次找到的老师都得被他再打进医院。”
“我说你家什么没有,非要他学钢琴,孩子不喜欢就不学了呗。”
“天天祸害钢琴老师怎么成?”
“这次又是哪位老师愿意撞枪口?国内国外?”
叮咚——
顾堂收到一条消息。
盛闻景:[顾堂,你弟弟又把钢琴砸了。]
很快,家中管家也打来电话,常道宪道:“先生回家恰巧碰上盛老师上课,时洸少爷和先生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