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再三催促下,石之柔最终还是点了头:“那就要劳烦你走这一趟了。”
荣南霜:“娘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石之柔:“只是要切记,若是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出来,万不可逗留,我的隐卫会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全,一旦现危险,便以摔杯为号,他们立刻出现护送你离开。”
荣正阳:“可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若是娘娘的人暴露,怕是后面的计划也不可再用。”
石之柔:“计划被打乱可以重新拟定,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过不去的坎,可若是南霜出了事,叫人如何能心安呐?”
众人被说动,荣南霜当即出,坐着马车朝着郡守府而去,石之柔则是先回到房间休息片刻。
程水一边为娘娘整理髻,一边说道:“这荣家还真是奇怪,从前为了自己的女儿连官位都可以不要,如今竟然愿意将女儿豁出去打探消息,真叫人捉摸不透。”
石之柔不解:“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记得当时你还在内宫吧?”
程水:“不瞒娘娘,始兴是个大嘴巴,什么都往外说。”
石之柔恍然大悟:“原来是始兴这个家伙,难怪你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他怕是与你说的时候还要手舞足蹈一番吧?”
程水惊喜:“娘娘神通!他当时还跟奴婢学了殿下那一招暗器飞杀,没注意到旁边的柱子,还将手给磕了一个大包,听说疼了三五日呢。”
话落,主仆俩嗤笑出声。
笑过,石之柔又想起了京城,略有些失落的说道:“也不知谷英她们怎么样了,有没有累着自己。”
程水:“娘娘放心,有赵姑娘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关于这一点,两人可算是想错了,赵楚瑶被母亲关在家里,说什么都不让出门,她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僵持许久,实在是忧心外面的事。
甚至谷英差人来问时,赵夫人竟然谎称孩子已然病倒,实在出不得府门,直接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眼看着孩子不吃不喝,与自己赌气,赵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来到女儿门前阴阳怪气一通。
说什么:我肯定是不会心疼你的,就算饿死自己我也不管!
还说什么:爱吃不吃,总之你休想踏出房门一步!
屋里的赵楚瑶气的小脸通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都是未出阁的女儿,石家的几个就可以像柔妹妹那般,无人管束,而自己却要被这般束缚?
赵夫人唠叨过,心里也舒服许多,身边妈妈有些担忧:“若是姑娘真的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赵夫人却一脸自信的表示:“她是我的女儿,我最了解她,饿了自然会吃的,不必理会。”
可谁知道,赵楚瑶等到母亲离开后,院子里没了动静,悄悄翻窗户跑了出去,不仅如此,她还寻了凳子来做垫脚,就在几个小厮现她的时候,只看到墙檐上一个浅粉色衣裙的消失。
赵夫人得知后,气的脸红脖子粗,直接下令无论如何都要将人给找回来。
而石之柔这边,荣南霜已经顺利进入郡守府,并与二姑娘玩闹起来。
彭袅拿出一条雪狐的皮毛制作而成的斗篷向荣南霜炫耀:“你瞧,这是我父亲今晨刚刚让人送来的,好看吧!”
荣南霜却不甚在乎,扬起小脑袋说道:“这有什么?我父亲可是给我寻来一个好玩伴,身份可金贵了呢!我父亲说,他特意将人给我抓来,任凭我如何磋磨都好!”
彭袅有些不相信:“什么人?不会是从庄子上随便抓来的吧?不是我说,我这院子里的女使都是我父亲给我抓来的!每一个都任由我磋磨差使,绝不敢有半句顶撞,不然,我就让我父亲将她们打到屈服为止!”
荣南霜得意一笑:“这算什么?听我父亲说这人可是个太子妃呢!在京城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她一个,抵得上你们家十个女使了呢。”
彭袅不解:“太子妃?我记得当朝太子妃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既非名门,又不是皇亲贵胄,抓她来做什么?”
荣南霜装模作样的靠近她耳边,低声道:“你可知我荣家为何移京返乡?”
彭袅摇摇头,女孩接着道:“就是这个太子妃的意思,她用我荣家上下的性命做要挟,逼得我父亲不得不放弃官位,不然就要让太子杀了我们全家!”
“啊?还有这等事?”
“听闻这次太子妃奉命护送赈灾粮,我父亲便让人将其给绑了,以此要挟太子放弃太子之位,好能借机。。。”女孩说着,随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可就将彭袅给吓到,惊慌间差点叫喊出声,荣南霜眼疾手快捂住对方的嘴,这才没让人注意到。
见着女孩安静下来,她这才放下手,彭袅连忙低声问道:“可你们如何就能保证太子一定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皇位?”
荣南霜骄傲的摇晃着脑袋,自信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闻这位太子妃可是被娘娘夸赞过的女子,还被满京城男儿仰慕的存在,她的美貌名动京城,可是任谁瞧了都不会忘却的,太子当时为了迎娶她入门,可是足足下了百万两黄金的聘礼呢,十里红妆在她眼中都是小事一桩,你说,太子会舍得让他倾尽所有才娶过门的女人就这样死了吗?”
就在两人说的正起劲时,门外一女使侧耳听了个清楚,随即便来到主君处禀报方才所听到的一切。
夜幕四合,太子也收到了石之柔所寄来的家书,只是她并未在家书中表明她此刻身在何处,也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叶靖义看着手中崭新纸张上略有些歪歪扭扭的字,心底涌上一股暖流,或许是身在异乡却还能够感受到家的温度,让人莫名心安的缘故吧。
男人看过,小心翼翼的将手中信件收起,一旁的始兴暗自长舒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殿下的手,一定要亲眼看到信件被收起才安心。
忽然,男人的手微顿,剑眉轻蹙,眸底闪过一抹疑惑,始兴的呼吸也在这一刻被自己遏制,手心霎时间蒙上一层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