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子妃驾到,荣府上下齐齐跪地相迎,其中自然也包括恨她入骨的荣南霜!
“参见太子妃娘娘,娘娘千岁金安!”
太子妃一身苏白月纱樱凡脱尘,眉眼间虽略显疲态,但丝毫掩饰不住她周身散出的冷艳之气,叫人望而生畏。
“平身!”
“谢娘娘!”
众人谢恩起身,为的荣正阳很是谦卑恭顺,略带沧桑的面容上浅浅笑意:“娘娘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太子妃也还以浅笑:“荣大人客气,我途经此地,前来叨扰,还请大人见谅。”
荣正阳惭愧垂眸:“娘娘折煞草民了,草民早已不是官员,娘娘不计前嫌,还肯帮我们荣家脱困,乃是我荣家之福,只要娘娘不嫌陋室入不得眼,随意住多久都好,娘娘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我等定然尽力而为,不会叫娘娘失望。”
荣正阳说着,猛地回瞪向身后女儿,低声催促道:“还不快向娘娘叩头认错!”
话语间,荣夫人已然泣不成声,时隔许久,再次见到救命恩人,她难掩激动。
垂而立的荣南霜得了训斥,连忙上前,没有一丝犹豫的跪地请罪道:“从前都是民女不对!若非娘娘聪颖过人,险些酿成大祸,都是民女的错,民女在此向娘娘请罪!请娘娘恕罪!要杀要剐,单凭处置!”
石之柔嗤笑,无奈道:“若是我想杀你,你以为还有今日这般情形吗?”
荣南霜震惊抬眸,鼻子一酸,水眸中薄雾打转,不可置信的望向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娘娘。
“年纪轻轻的,若是跪坏了膝盖,今后可是要受罪的,起来吧。”
“娘娘您。。。”
“若是再不起来,我可要真降罪了。”
话音落,荣南霜连忙起身,好悬没踩到自己的裙:“多谢娘娘不杀之恩。”
场面话说够了,荣正阳连忙迎着太子妃入府,几人坐在一起商议大事,其余下人庶子退出屋内,给几人一个安静的空间说话。
来到内院,荣正阳躬身引导:“娘娘请上座。”
石之柔看着空荡荡的主位,只有两个,若是她坐了,荣家夫妇就只能坐在下位置,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来寻求帮助的,还是要敬重主家才是,便婉拒道:“长途跋涉,我倒是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荣鹏轩在一旁听着,当即从心底佩服太子妃胸襟宽广至此,分明方才已经吃过,还是为了他荣家的脸面再吃一次,不得不说,太子的眼光是真的顶尖,能得此女子相助,丰奕未来无限呐!
荣正阳倒是不知这些,一听娘娘还未用膳,连忙就让人去准备午膳来,众人也来到圆桌前落座,如此一来,大家便可算得上平起平坐,没有君臣之别。
荣夫人心细,还特意吩咐了人先将果子拿来给娘娘垫垫肚子,殊不知此刻石之柔的神情略有些为难,毕竟上一顿饭还没消化呢,再吃果子怕是会积食,又不好拒绝夫人好意,便想着少吃些也不是不能接受。
荣鹏轩当即现娘娘眸底闪过的一抹犹豫,连忙拦下女使说道:“娘娘不喜甜腻之物,还是换些茶水来吧。”
此话一出,石之柔看向荣鹏轩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感激,看来这荣家上下,也就只有荣南霜一个草包。
荣夫人闻声,很是有些愧疚:“呦,真是抱歉,民妇不知娘娘喜好,娘娘恕罪。”
石之柔淡然一笑:“无妨。”
不多时茶水就位,这商议也就此开始。
石之柔:“方才听荣大哥说有一妙计还未来得及说明,不知是何方法?”
荣鹏轩:“方才在客栈里,我不确定有没有彭邱的眼线,因此没敢说出。”
荣正阳:“的确,彭邱在此一手遮天,人称土皇帝,保不齐在娘娘入城之前,他的人就已经在暗中观察着娘娘的一举一动,不得不防。”
石之柔:“土皇帝?他在此竟有如此威严?”
荣夫人:“哪里是什么威严?只不过是天高皇帝远罢了,他又仗着从前沈大人留下的几个心腹在百姓手中捞了不少油水,再加上百姓们手无寸铁,不敢与之叫嚣,久而久之他便自称为王,十里八乡谁人不知他混账无边,欺压百姓,无法无天,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石之柔:“若是有人非要做这个出头鸟会如何?”
荣夫人:“之前也有过几个,最后都被他活活打死,连尸体都找不到在哪,家人更是欲哭无泪啊,连个收尸的地方都没有。”
石之柔:“他们为何不上京告御状?”
荣正阳:“他们倒是想,也得能走出这城门才行,他的人将这里围绕的如铁桶一般,还没等出去,自己的性命就先交代,之后也就没人敢打他的主意了。”
石之柔震惊:“他竟放肆至此?果真骇人听闻。”
荣鹏轩:“请娘娘过来便是想与娘娘商议此事,我们的想法是娘娘您先别出面,虽说您手中的御剑有通天之能,可在他的眼中便是与寻常利刃没什么区别,若是将他惹急了,怕是连您也会牵扯其中。”
荣正阳:“正是,小女南霜与彭府二姑娘交好,可让她先去试探虚实,之后再从长计议。”
石之柔:“可此法太过冒险,若是彭邱早有准备,只怕是南霜会有危险。”
荣正阳:“这个您大可放心,我荣家虽说如今落寞,可与娘娘还是有些联系的,他不敢公然为难小女,更不敢与荣家为敌,只要她能将消息带回来,我们便可以知道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见太子妃犹豫不决,荣南霜自告奋勇:“娘娘,我相信我可以完成,还请娘娘准许我走这一趟。”
荣鹏轩:“是啊,如今他八成已经知道了您在荣家的消息,若是不先下手为强,他怕是会有所警惕,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