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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看不到光(第1页)

他的这个牵强的解释让老丁火冒三丈,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命令他蹲在墙角,这个犯人还有三天就要释放,看见老丁这样抓着自己的胸口,有些不服气,他反过来一把将老丁抓住自己衣领的手给推开,老丁一看他有抗拒性动作,手又伸过来拉住他的领口,另一只手摸出了装备包里的辣椒水,犯人动作不敢幅度太大,他又抓住老丁的手腕扭了两下没有挣脱,老丁已经把辣椒水的喷嘴对着他眼睛十五厘米的地方一股脑儿喷了出去,在他的脸部和老丁的手腕之间,扬起一股白色的烟雾,犯人鬼叫一声,双手捂着眼睛蹲下来,辛辣刺鼻的味道很快地弥漫到三五米开外,不一会儿走廊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老丁也在不停地咳嗽,房间里的人跟着一道使劲打喷嚏。

老丁掏出手铐在扁脑袋的帮助下,很轻松地将那名犯人铐了起来,犯人的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他挤眉弄眼地睁了一下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又闭上眼睛,这一把辣椒水喷得他全部放开了,他不断挣扎着,跳着脚,肆无忌惮地骂着:“还有三天老子就出去,和你一样是共和国的公民,出去以后把你们这里的这点烂事,全部写成材料,寄到报社到网上里去。你们食堂卖的加菜都是犯人的口粮,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子出去以后家里马上请律师来找你们。”

这名犯人骂得唾沫横飞,嘴角上粘着白色的星子。最后几句话似乎戳中了老丁的心事,犹豫了一下,虽然他扯着犯人的胳膊往外拉,但是看上去没有了刚才那么坚决。犯人撅着屁股贴在墙上不肯走,扁脑袋帮着老丁拉另一只胳膊,脸上有着惶惑。

这时候从房间铁门内传出另一个犯人声音:“丁警官,他马上要释放了,你们不能这样搞,我是坐过牢的,按道理说,临出狱的过渡时期应该更加宽松,你现在反而把我们关在房间里,我们出去以后是要说法的。”说话的正是那天晚上在卫生间和土豆聊天的刀疤脸,他的话音刚落,边上几个犯人跟着应和起来,老丁恶狠狠地说:“要说法,你们出来再理论。”

老丁的意思是他出狱后自己去找有关部门,犯人听成了老丁让他出来说,他伸手拔开了门拴,边走边说:“我出来了,丁警官你把我怎么样吧?”

他这一突然的举动,把老丁愣在那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情景变得有些尴尬。被铐住的犯人仍然在问候老丁全家的女性,土豆笑得在床上打滚。

这时候,走廊的铁门被打开,和老丁一起值班的中年狱警推门进来,他先是看了我几个组长一眼,冲着我们,大声说:“警官在勤务的时候,你们骨干为什么不上前协助?”

我告诉他丁景观并没有要求我们上前协助。这位狱警拍拍老丁的肩膀,从腰包里掏出手铐钥匙,和气地解开犯人的手,拉着犯人的肩膀,把他带出去,老丁跟着他们的后面一起离开。

老丁一走,走廊里像是突然失去了重心,所有人不知道接下来该干点什么。另外几个房间的门,先后有一只手从栅栏间伸出来“啪嗒”一声打开了门栓,接着,另一个房间又伸出一只手把门打开,犯人们66续续从房间里走出来,在走廊上聚集,扁脑袋惊惶地打量着这些人,眼神飞快地闪烁着。没有人理他,犯人们走来走去,把他挤到一边,像是把他给忘记了,有些人跑进跑出,手里拿着泡面或的可乐,从事着古老的商贸活动,以物易物!

一个小时以后,被带出去的犯人在中年狱警的陪同下回到了走廊,老丁没有出现,中年狱警挥挥手让那名犯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接着他讲了几句,大致意思是他把情况向上级作了汇报,考虑到隔离区没有外场地的实际情况,上级同意他的建议,犯人们可以象以前一样在走廊里流动,晚上去卫生间只需要三连环一起,无需骨干陪同,犯人们开心地大声叫好。如此一来马桶自然用不着,由于好歹有过使用,它们不便再放在走廊上有碍观瞻,又被整整齐齐地排在走廊上,犯人们在马桶上坐下来,像是在村口晒太阳。

渐渐地,我们把隔离区称为“罐头”,我们是装在罐头里面的沙丁鱼。

在罐头里转眼过去了两个月,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伙房送来的一日三餐是千遍一律的是黄米饭和各种老套的蔬菜,红萝卜、大白菜、纤维状的萝卜,我同房间的一位老年犯人,每次看着菜桶,都要张着他漏风的嘴,念念叨叨:“直摇头,直摇头。”,

我一直以为他说的是菜太差,令他直摇头,跟着说:“这菜确实让人直摇头。”

说罢,我跟着摇了摇头。

直到有一天,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铁,我突然灵光乍现,老年犯说的并不是“直摇头”,而是“猪摇头”,意思是这个菜连猪食都配不上。

这句话在走廊里很快流行开来,等待的犯人们问打菜的犯人:“今天猪摇头不?”

打菜的犯人头也不抬:“摇头!头都要摇掉了。”

问话的犯人一声叹息。除了一日三餐猪摇头的正常供应,大多数人的副食品消耗殆尽,日用品倒是充裕,都是释放人员的赠品。

随着坐牢时间的越来越久,我对物质的需求越来越淡薄,我觉得用肥皂洗头和用洗露洗头没有什么不同,真正困扰我的是外界信息。看守所里面有电视机能够带来及时的信息更换,这里却是真真确确的信息真空地带。

这段时间,我几乎丧失了所有获取信息的渠道,仅有的一线信息还是即将释放的犯人们带过来的,这些人在监狱里被关了若干年,他们的思维能力早已弱化或者变异,对道听途说和片言只语已经丧失基本判断能力,有可能你以为一条对你比较有用的消息只是他自己的臆想,他们会不自觉地渲染或者过滤自己认为重要或者不重要的东西,有时候从他们这里得到的说法,反而让真相显得更加扑朔迷离。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去打听,毕竟谎言是真相的反向演绎。

在罐头里时间可有可无,每个人都像活在过去,如果罐头将这些人储存十年,他们的行为举止和举止一定是十年前的样子,如果储存五十年,最后他们出来后一定会成为活在半个世纪以前的人。

除了信息流动的停滞,没日没夜地亮着的荧光灯加了犯人对时间的遗忘,这种灯光会让人产生一种奇妙的晕眩,有种身体在走廊,灵魂在房间的一种分离感,生物钟好像已经停摆,一切全凭机体自身的召唤,比如饥饿,渴睡。虽然看守所的灯光,也是这样没日没夜,在那边至少还能看到天窗里的鱼肚白,每天两小时天空下的放风,在这边的房间,却是一个罐头,你却看不到任何自然光,只有站在走廊的铁门前,才能够看到从楼梯口那边透上来的光线,从这里出去才是自由的方向,无所事事的犯人们靠在铁门上,谈论着回家后的打算。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即将释放的那帮人,他们的声音更大,喉咙更响亮,走路更带风,和他们相比,我和土豆这一类属于罐头最可怜的人,那些人来到这里是过渡的,而我们在这里结束后,将回到旧的监舍继续度过余下日子,每一次听到狱警开门放人,对于我和土豆来说,内心都是一种严刑拷打。土豆的脾气越来越区暴躁,两眼充满了血丝,一个人在角落里来回的兜圈子,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像是关进笼子的野兽。

没有劳动的体力消耗,味蕾变得挑剔,当最后的一包泡面的调料都被吃完以后,“猪摇头”越来越令人难以下咽,倒在饭盘上的剩菜剩饭堆得小山一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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