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到时候盛世子一苦求,说自己是无辜的,就恶心人了。
盛世子果然僵住了,气得浑身都在抖:“你怎么能指使本世子打一个、一个……无辜的妇人?”
洛青却是狐疑看着他:“无辜?如果只是一个寻常的外室,那自然不能,但她无辜吗?当初她刚新寡的时候,无依无靠可能备受欺凌,可是长公主心软将她带到了公主府照顾。结果呢,她恩将仇报与盛驸马纠缠到一起,她无辜吗?她感恩吗?她要脸吗?凭什么不能打?她和盛驸马,都不无辜,毕竟狗男女吗?一个怎么狗的起来,肯定要骂就要骂一对呗。”
滕氏这些年当家做主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可想到秘密不能暴露,否则他们都别想活,只能垂着眼跪在那里。
可她忍得住,盛世子忍不了,这是他的生母,骂她不就等同于骂他?
毕竟他是她生的,出身云云皆是假的,他才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
长公主一开始只是生气,觉得盛驸马说得话不对,洛青开口的时候她没有阻止,但听完洛青与盛世子的话,长公主眉头越皱越紧,毕竟她不傻,当年能瞒天过海将洛青换下来显然也是心思缜密的,只是身边人她从未怀疑过。
可一旦破开一个口子,不合理的地方太多,想让她不多想都不行,她皱着眉瞧着盛世子,她觉得世子的态度很奇怪。
世子说第一次见滕氏,可一个妇人,还是一个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别说打了,就是拉出去杖责也不是不合理,可盛世子就是不愿意,甚至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
长公主皱着眉,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直接说算了,她并非仗势欺人之人,可瞧着盛世子这模样,她开口道:“你去,帮本宫出气。”
长公主一开口,盛世子愣了,显然没想到长公主会开口,“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她、她……这么可怜,就算是收为妾室其实也不是不行,就是多一张嘴,又不、不……”
“不怎么样?你可真是个大孝子,替自己的父亲主动纳妾,还慷他人之慨,加上刚刚一起吃饭,你们不会才是一家三口吧?姑母不会才是那个外人吧?毕竟说起来,我还听人说过,当年滕氏生的那个遗腹子长得还挺像盛驸马的,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会二十年前就勾搭在一起了吧?那个遗腹子不会是盛驸马的种吧?”
“你胡说什么?”盛驸马先变了脸色,显然没想到这个大公主攀扯着攀扯着竟然越说越猜中真相。
洛青耸耸肩:“你急什么?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这担心的模样,我说错了吗?还是你们心虚,所以怕我真的说出什么真相吧?”
长公主却是皱眉:“当年那个遗腹子长得像驸马?此话当真?”
她当年在滕氏离开后并未见过那个孩子,也是被洛青提及,才想起来滕氏还有一个孩子,可也没听人提及过这孩子像驸马啊。
洛青瞧着变了脸色的三人,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道:“姑母你没听过长得像驸马也正常,毕竟如今滕氏府里的那个孩子,只是从滕家小辈里选出来的一个最不像驸马的,当然不会有人说了。”
“什么?”长公主觉得自己糊涂了,什么选出来的?那孩子不是滕氏自己生的吗?当初还是生在公主府的。
洛青望着彻底变了脸色的盛驸马三人,咧嘴一乐,残忍道:“自然是因为滕氏亲自生的那个……如今变成了长公主府的盛世子。”
几乎是洛青说到一半的时候,盛驸马就要上前捂住他的嘴,但影卫压根没给机会,直接将人困住,不仅是他,滕氏、盛世子都是一样。
三人被按住的时候,长公主完全没反应,她呆呆望着洛青,脑子是乱的,还在费劲理清洛青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滕氏所出的孩子,如今变成了盛世子?世子是她的骨肉,怎么成了滕氏生的了?
长公主的目光恍惚在盛世子、盛驸马、滕氏身上游移,她怔怔望着盛驸马着急想要去控制洛青的模样,再瞧着低着头看不清模样的盛世子,最后落在滕氏身上。
她联想到刚刚洛青一直在说什么一家三口,生母什么的,她终于意识到洛青是知道了什么,今日是专程让她过来的,那种可能性让长公主身体晃了晃,被洛青扶住,让早就备好的椅子搬上来。
把她扶着落座,洛青叹息一声:“姑母,这件事既然已成真相,你有权知道来龙去脉,你要保重啊。”
长公主白着脸,慢慢消化着洛青的话,最后死死攥着洛青的手臂:“到底、怎么、回事?”
洛青摆摆手,看向还在强词夺理说他胡说,说话要讲证据,让长公主别信他的话的盛驸马:“你不是要证据吗?那就让你求仁得仁。毕竟这些天,你不是让盛世子没少来试探。哦不对,假的终究成不了真的,不应该喊世子,应该是盛继杰。你瞪我作甚?你应该珍惜如今的机会,毕竟以后你没了世子的身份,可不配与我这个公主说话的。”
盛继杰浑身都在害怕,可还是撑着,没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不会承认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明明就是母亲的孩子。”
“是€€€€吗?”洛青拖长了声音,直接拍拍手,顿时有人进来,正是早就准备好的滕昭芸。
看到滕氏女,盛驸马和盛世子咬碎了一口牙,果然这个女人知道了,果然大公主就是从她口中知道的!
早知道就提前灭口了,这个漏网之鱼,害惨了他们!
滕昭芸跪下后,表明了身份后,把自己出自临河滕氏,一家如何不小心探听到滕氏小娘子要嫁入长公主府,到如果被构陷,被卖入京,如何被大公主意外救下来后,如何从一开始想不通,到后来遇到大公主,从大公主知晓过往旧事,才有的猜测一一说了出来。
随着滕昭芸说一句,盛驸马与滕氏的脸色就变一分,显然没想到光是凭借猜想,大公主竟然能猜个七七八八,谁说大公主是草包的,早知道、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