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木门推开,吱呀一声。
听到动静,院子的大黑狗立起了身子,拖动锁链哗啦啦地响,瞧见何富贵和潘垚,它嗷呜了一声,又重新蹲地,尾巴轻轻地甩了甩。
“欸,这旺财还记得小大仙呢。”何富贵也是稀奇。
潘垚笑弯了一双杏眼,走到大黑狗旁边,掌心附着一层灵光,轻轻地摸了摸大黑狗。
旺财耷拉下耳朵,喉间有咕噜咕噜的细碎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真乖。”潘垚夸赞。
“爸,谁来了?”这时,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
潘垚逗着大黑狗,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何家东屋那间,何美娟打开了窗户,从窗户里探出头瞧了过来。
瞧见潘垚,她还愣了愣,诧异何富贵怎么会带了个小姑娘回来。
“是来寻金成的吗?”
何富贵含糊,“娟啊,这是金成的同学,叫做潘垚。”
转过身,他声音低了一些,“这就是我那闺女,美娟。”
何美娟好奇地看了潘垚一眼,虽然何富贵表现得不明显,不过,何美娟还是瞧出来了,她爸对金成这同学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唔……这是尊敬?
何美娟摇头,嗐,她想的是什么鬼词,就一小姑娘,和她弟那臭小子差不多大年纪,她爸得是疯了吧,这才会尊敬?
何美娟咯咯笑了两声,为自己居然想了尊敬这个词而失笑。
何富贵没给何美娟说过何金成丢魂的事,也没说那母子坟的两鬼寻上门,以后和他们家得是亲戚。
何美娟还怀着孩子,鬼神一事吓人,惊吓到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因此,何美娟一直以为是自己大半年没回家,何富贵不放心,这才依着信封的地址寻到了g市,又恰巧撞上金万福在场,这才给家里知道了。
潘垚的目光落在何美娟面上,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天定胜人,人定亦可胜天,这话半分不假。
元宵佳节时,潘垚和何美娟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虽然也爱俏,还不知道轻重,以未婚的身份祈了花,求了送子娘娘送子。
不过,那时候她的目光是清正的,只是贪耍又对鬼神没有敬畏罢了,这都是细枝末节的事,半点不打紧。
如今,她目光水波潋滟,瞧人时,视线游离落不到实处,且脸颊边有两道浅薄的飞红。
五官还是那副五官,组合起来看,却又有些许的不同。
就是细微的不同,面相也不一样了。
自然,那运道也截然不同。
路上时候,潘垚问了何富贵何美娟的生辰八字,结合者何美娟的面相,潘垚知道,何美娟这是杀星入红鸾,开的是烂桃花。
正所谓官星桃花,福禄堪夸,杀星桃花,朝劫暮巴,一则富贵,一则淫贱。1
何美娟烂桃花花毒入骨,仍然执迷,夜里对镜子擦水,不是何富贵猜的什么邪祟做祟,是她在求姻缘。
潘垚又朝四周看了看,视线往院子里一转,正好瞧到何家牵了道水管,水管用来洗院子和给花草果蔬浇水。
这会儿,水龙头被打开了一些,流水潺潺。
塑料的水管被太阳晒得有些老化,上头有些许破碎。
正好,破口将一道水分成了两瓣,只见两条水在家门口处斜斜飞去,正好应和了二水奔的现象。
这是家中有人犯桃花,要跟随他人而跑,私奔离家的现象。
潘垚瞧着何美娟,认真道。
“美娟姐,别做糊涂事了,外头千好万好,哪里有自己家里好?”
“而且,你咸池入命宫,这烂桃花轻则让人颠沛流离,重则丢了性命,那人不是你的正缘。”
潘垚没说的是,何美娟的八字中,食神、偏财旺盛,日元根却弱。
食神、偏财代表的是对物质的追求,日元根代表着她自己赚财的手段,好逸恶劳好享乐,财库却不丰,这样的人极容易走上歧路。
一句颠沛流离,是潘垚瞧着何美娟飘零如浮萍的面相,斟酌了一番,才婉转给出的断词。
何美娟要是不断了这烂桃花,自己不醒悟,回头定遭大罪。
飘零如浮萍,颠沛流离,那是古时身不由己,为奴为娼的面相。
何叔说得对,一些岔路,它就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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