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吹来,铃铛微摇,异木棉树下,那道白色的身影宽袖盈风,也如浮云一般飘动。
“府君,我今天真欢喜。”如一道清风,潘垚落在玉镜府君身边,牵着他的手,朝芭蕉村方向走去。
玉镜府君低头,只见小姑娘晃悠着自己的手,上的小辫子跟着晃悠,确实是欢喜模样。
“知道她在哪儿了,要是想她了,就过来瞧瞧。”
莫要一人瞧着远方,孤零零模样了。
“恩!”潘垚应得大声,“我都给小冬珠说了,要去海里给她摸个大东珠!”
清风徐来,异木棉的花朵摇摇,似风铃在风中低声叙说着久别重逢的欢喜。
……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时间,随着家里的西瓜一个个减少,日子过了一日又一日,又到了该上学的日子。
两个月的假期,大家伙儿都将心玩野了,谁都不想去上学,靠近读书天,想了想还会夜里偷偷掉眼泪。
不过,两个月不见,彼此又有些想念。
刚刚开学,第一件事便是要做卫生,进行全校大扫除。
过了一个夏日,阳光耀眼,雨水充沛,来的人又少,学校里的野草像疯了一样地疯长,枝叶蔓延,青葱郁郁。
地上还落了很多叶子,踩上去就咯吱咯吱地响。
不用老师通知,大家都有了经验,带镰刀的带镰刀,带锄头的带锄头,还将家里的簸箕和竹筐带来了,准备好好地整一整那疯长的草。
忙活完,潘垚和江宝珠凑在一起说着话。
江宝珠从书包里掏出一把蒲扇,她特意将好好的蒲扇弄得破破的,这会儿摇得七扭八歪,就像喝了酒一样。
末了,她睨了眼潘垚,小眼睛眨巴了下。
“像不像?是不是就是高人模样?”
“哈哈,”潘垚捧场地拍手,“像,特别像!”
这年头电视稀罕,谁家有这东西,大家都羡慕得紧,到了时间点,大人小孩都不见外,搬上小板凳,特特去有电视的人家家里,一群人一起看电视。
主人家也大方,见有人上门,那是倍儿有面子的事。
信号不好了,屏幕上,雪花滋啦滋啦,跳了几下,整一整天线,又拍一拍电视机的大屁股,又重新能看。
一把破扇子,一身僧袍,今年夏天,电视里播着游老师的《济公》,这剧一出,一下便风靡了大江南北。
每个小朋友都能唱个鞋儿破,帽儿破……各个拿了爷爷奶奶的蒲扇,将好好的一把扇子糟蹋得破破的,学着电视里济公的模样,当自己也是个高人,惹得奶奶追在后头拍人。
潘垚和江宝珠玩了一会儿,转过头,就见何金成和人蹲在地上,两两正一道拍洋画儿。
“哈哈,我赢了,给我给我!”何金成高兴,将地上的洋画儿都拢到自己这边。
“再来!我们再玩一局。”对面的小伙伴不服气,又去兜里翻洋画儿。
“再来就再来,我何金成就没怕的!”何金成挺了挺胸,大拇哥刮过鼻子,一副傲气睥睨模样。
潘垚:……
忘性真大,好了伤疤就不怕疼了。
……
今年,堂姐潘燕妮去读初中了,路更远了一些,她干脆便寄宿在学校里,只周六下午才回来,放学时候,潘垚和村子里的其他小伙伴走在一起。
才刚走出校门,就见何富贵等在校门口。
“何叔。”潘垚和何富贵打了声招呼。
“是等何金成吗?他没这么快,老师留了他说话。”
为什么留下,当然是因为他不认真,暑假作业后头几页,简直是乱写一通!
小江老师可是很认真仔细的,怀着孩子不爽利,晚上还要检查那一摞摞的暑假作业。
这样一检查,瞧着何金成和几个男娃娃后头几页胡乱写的作业本,当下就气着了。
错就算了,竟然还能有雷同的错。
按小江老师的话来说,何金成他们是抄作业都不会抄!
一个半斤,一个八两,都是差不多水平的大哥二哥,竟然一个敢借,一个敢抄,这是坟前烧报纸,糊弄鬼呢。
何富贵摆手:“不是不是,小大仙,我今儿来寻你的。”
“寻我?”潘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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