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垚和于大仙对视一眼,知道这事有可能。
虽然小孩子阳气重,但小孩子的眼睛也明,运道低迷的时候,确实可能被小鬼缠上。
于大仙斟了杯凉茶给李燕芳和何富贵。
“不慌,我和土土这就去瞧瞧,木木愣愣,可能是惊着了,魂丢了,到时喊喊魂就好。”
李燕芳拉了拉何富贵,“还不谢谢老仙儿。”
“欸欸,那麻烦你们了。”何富贵搓了搓手,见于大仙说得肯定,褶子脸上的皱纹都有些舒展开来。
……
老仙儿骑着自行车,带着潘垚往六里镇骑去,此时下午四点多时候,太阳西斜,不过,这日头还晒着呢。
潘垚自己戴了顶草帽,手儿一翻,手中出现一顶大一些的,直接往于大仙头上扣去。
一瞬间,于大仙好似闻到了荷花塘里荷花的香气,清风吹来,荷叶摇摆,上头沁几颗水珠,沁凉又消暑。
他知道,这草帽定然是土土用荷叶幻化的。
于大仙乐呵呵一笑,车轮子蹬得更快了一些。
……
镇上的路比乡间土路好走,去何家的小弄子是青石板铺就,有一些比较老旧的,下头的泥土被蛀空,车轱辘滚过去,青石板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汪!汪汪!”狗儿机灵,一下便支起身子,冲着外头便是一阵犬吠。
“旺财,安静!嘘!”何富贵训了一声。
潘垚瞧着这条叫旺财的狗,可算把这何富贵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爱讨口彩,自己叫做富贵,把家里的狗儿取名叫做旺财,闺女儿唤做吉祥。
结果闺女儿硬气,小小年纪时候,绝食了好几天,应是将何吉祥这名字该成了何美娟。
现在,她去大城市里闯天下了呢。
潘垚恍然,何金成是何富贵家的儿子,何美娟的弟弟呀。
何富贵推开木门,回头冲身后的潘垚和于大仙苦笑了下。
“这两天旺财也闹了一些,尤其是晚上时候,它更是吠得厉害,今天好一些,倒是不怎么吠了,但是金成瞧过去更呆了,我们这才有些慌。”
大热的天,何金成在院子里的龙眼树下蹲着。
龙眼树繁茂,这时候开了花,一丛又一丛,细细又嫩白,中间带一些黄,花儿沉甸甸地坠在枝头,可以想见,再等一个月,必定是结了许多果子。
何家这一株龙眼,今年在丰年呢。
西斜的日头带了一点橘色,何金成蹲在阴影处,些许光点落在他身上,半明半寐,这会儿,他扬着手拍着地,做出拍洋画儿的动作,明明他面前没有了洋画儿。
他表情木木愣愣,一只手拍得通红,微微还有些肿,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着什么。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
陈依玉在一旁陪着,一颗心都要操碎了。
她伸手去拉何金成,声音很轻,带着哀求之意。
“小成,咱们不玩了,和妈妈去歇一会儿好不好?要不,妈妈带你去供销社,咱们去买冰棍儿吃,好不好?”
冰棍儿一根五分钱,贵的雪糕便要两三角,以前时候,听到冰棍这个词,何金成眼睛会光,一蹦老高,跟个皮猴儿一样,因为太过闹腾,陈依玉和何金成还嫌弃自家小子皮,时常瞧着他烦人。
真是猫狗都嫌弃的年纪,皮得能拆家!
这会儿,瞧着木木愣愣拍着洋画儿的何金成,陈依玉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皮点儿好,皮点儿好啊!小娃儿不皮,那是犯病了!
……
潘垚瞧到何金成,心里也是惊了惊。
就这么两三天时间,怎么成这样了?
于大仙有经验,一瞧便断言,“这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魂丢了。”
一点灵炁氤氲眼睛,望气术下,潘垚瞧得真切,老仙儿说得对,何金成是丢了一魄。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其中,天地一魂游离身外,命魂常驻体内。
七魄中,一魄天冲,一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1
人死之时,七魄先散,然后才是命魂。
而此时,何金成丢的是一魄灵慧,魂与魄分离,他这才失了神志。
更甚至,这时候失了灵慧,魂魄分离,他的身体就像一件无主的衣裳,要是附近有孤魂野鬼,谁都能穿上一穿。
潘垚点头,“是失了一魄灵慧,当务之急是寻回灵慧,护住何金成的身子,别再让他的身子被别的鬼穿了。”
“被别的鬼穿了?”何富贵惊了惊,又听一个再字,顿时,身上的鸡皮疙瘩起,“这,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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