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再不给自己找点快活日子,我都要憋屈死了。”
说起这事儿,丁桂香也是一肚子憋闷。
是,老太太再婚,赵祥鹏是被带去老爷子赵仲意家抚养,他是受了这份恩。
可是,后来赵祥程出事,家里能做的也做了,送钱送粮,有事也是头一个往前顶着。
再有恩情,他也还了。
哪里想到,一遭人死,家当爸妈分一份,媳妇孩子分一份,现在老太太老爷子那份,打量着是要给侄子赵来云,半点不会给自家的来景。
还搬了来住……
不说赵来景,就是丁桂香,她也怄得厉害,只恨自己当初傻,钱和房子都写在了赵祥鹏的名字下头。
丁桂香的脸色也难看了下去。
再看桌上那桌好菜好酒,她憋气憋得厉害。
吃吃吃!
她自个人也是个犯贱的!这死鬼死得这么早,白白让她这几年攒的钱少了许多,盖的大房子也搬来了别人!她竟然还一早就起来忙活,煮了这么一桌的好菜?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在存款和房子上让了让,车队还把在自己手里。
就这,今年老太太还提了好几回,说是想让赵来云去车队里做活。
话里话外地说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不帮忙,谁还帮忙?
丁桂香硬是咬着牙,没有松口。
甭管赵来云那小子有多孝顺,又多会来事,见着丁桂香也是一口一个大伯母,一副懂礼又稳重的模样。
对比起来,她家的来景贪耍又爱玩,还爱赶时髦,经常穿着蝙蝠衫梳着大背头,戴着黑色蛤嫲镜,自行车在市里的小弄子里骑过。
行进间,清风吹来,蝙蝠衫的袖子忽闪忽闪,潇洒得像只大蝙蝠。
好看是真,潇洒是也是真,就是不稳重。
不过,赖赖头的儿子还是自家亲呢!
别管老太太说啥,丁桂香就是咬准了车队的事她自个儿能行,不能行的话,以后还有来景。
赵来景现在是贪耍,过两年也就好了。
再说了,赵祥鹏这样一横死,丁桂香也舍不得赵来景在外头跑车,多危险啊,开开心心也挺好。
……
飞灰散尽,赵来景放了鞭炮,只听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他帮着丁桂香将红酒重新倒入瓶子中,收了蜡烛烛台。
这个时候,西边那处房子也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那是赵来云那边也在供奉祖先和他爸。
赵来景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
……
中午的时候,天畔的云层有点点金光透出,等到下午的时候,清风徐徐吹来,不留余力,孜孜不倦,直到将天上那厚厚的云层吹散了,这才罢休。
傍晚时候,一轮胭脂红的落日挂在天畔。
放学了,潘垚洗净了手,急冲冲地便往家里的厨房跑去,掀开锅盖一瞅,立刻喜笑颜开。
“有呢,妈妈给我热着暖菇包了,燕妮姐,你坐旁边等一等啊,我给你盛。”
潘垚说着话,将锅盖往旁边一搁,紧着就拿筷子和瓷碗,要去夹周爱红温在锅里的暖菇包。
潘燕妮个子比潘垚高,这会儿潘垚踩着小杌凳,她正好将脑袋瓜搁在潘垚的肩上,探头瞧灶锅里头。
“这就是你说的暖菇包啊,真有这么好吃?”潘燕妮怀疑。
“好吃的,特别香!”潘垚连连保证,还扭了扭肩膀,笑嘻嘻道。
“姐,好痒,你别把脑袋搁我肩膀上,你头多,毛绒绒的,搁得我痒呢。”
听到毛多,潘燕妮的心里简直是美得要冒泡儿。
在将脑袋别开时,潘燕妮眼珠子咕噜一转,坏心眼地冲潘垚的耳蜗蜗里吹了口气。
潘垚捂着耳朵,扭头瞪去,“姐!”
潘燕妮拍手,“哈哈,土土你怕痒,我奶奶说了,怕痒的人怕对象!”
才取笑了下,潘燕妮瞅着潘垚,又有些瞧得呆了。
她一向知道自己这小堂妹生得好,可每一回瞧,她都觉得这小丫头比上一回瞧,还要再好上几分!
只见小姑娘杏眼汪汪,鼻子小巧,这会儿捂着耳朵扭头朝自己瞪来,因为刚刚自己那一下的吹气,白皙的脸上浮上了一层红。
白中透粉,粉中衬白,别提多好看了!
以潘燕妮那贫瘠的写作文水平,她只想写这样一句。
小妹的脸红得像苹果,香香又脆脆,馋得我好想咬一口,肯定又香又甜!嘶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