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就是这郑老太太这样要求的,花俏一点,也叫做花包袱。
花包袱的封面上头不单单要写亡者的名讳,还要在写经文,画莲花,里头搁一小块木刻的“冥国邮政”在上头。
木刻牌大约四寸大小,潘垚挑了块槐木,心中也觉得稀罕。
这不就是阴间版的邮票嘛!
……
另一边,于大仙招待老太太,他推了杯热茶过去,问道。
“对了,你家孩子的名讳是什么?我让土土一道写上。”
郑音容叹了口气,“赵祥程,赵祥鹏。”
这话一出,于大仙眼睛瞪大了些。
潘垚也不免抬头看了过去。
末了,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唏嘘和同情。
这老太太惨啊,竟然没了两个孩子。
潘垚又拿起了硬木锤子和钱凿子,“那这钱有点不够,我再给你添一点儿吧。”
于大仙:“对对,咱们再添一点儿。”
郑音容:……
虽然这一老一少是好心,不过,这话怎么好像听起来怪怪的?
从来只有添喜的,哪里有添纸钱的?
郑音容:“够了够了,麻烦两位大仙费心了,这纸钱我们回去后自己可以凿,村子的路不好开,我家司机还在外头等着,你们帮我把那包袱皮的经文写好,木牌子刻好就成。”
她也是这几日才听说芭蕉村的小庙灵。
听说这儿的两位大仙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尤其是做小徒弟的那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样的人写的经文,那才真的能够安抚亡者。
听到老太太这样说,潘垚也不勉强,搁了手中的钱凿子,又去挑了块槐木,做成“冥国邮政”的木牌子。
她在花皮包袱上画了莲花,中间写了两位亡者的名字。
故赵祥鹏冥中收用。
故赵祥程冥中收用。
“师父,写哪个经文?”
“唔,就刻《往生咒》吧。”于大仙想了想,开口道。
“好。”潘垚应下。
紧接着,潘垚提笔就在花皮包袱皮上写了往生咒。
太上敕令,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潘垚写得很快,字却端正不失风骨,郑音容也是知识人出身,见到潘垚这手字,先道了一声好。
别管这处小庙灵不灵,这小小年纪就写一手好字的小姑娘倒是挺灵的。
“好了,婆婆你收好。”饶是潘垚手脚利索,五十份的花皮包袱和木牌子,潘垚还是写了好一会儿。
于大仙茶都喝了两盏,潘垚才搁了笔。
虽然说单阳双阴,但这烧包袱一般是只烧单数,因为双数有成双成对之意,清明节捎给鬼物,还是不吉利的。
五十封的花皮包袱,赵家兄弟一人二十五封。
“多谢小大仙了。”郑音容接过,递了包红封过去。
潘垚接过,她也没看,直接往桌上一搁。
旁边,于大仙拿纸箱子将东西装了装,将人送出小庙口,仍然不放心地唠叨。
“可以两包做一捆,纸马要喂,就刚刚折的纸马,它小小个的,你别弄丢了,还要再多烧点纸钱给牵马的马夫……”
于大仙唠叨得有点多,絮絮叨叨,潘垚赶紧又瞧了瞧。
这红鸾宫当真没动?
于大仙将人送出去后,瞧着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这才回过身来,才回头就对上了潘垚笑眯眯的眼睛,他心虚了一下,随即又昂头挺胸。
他就是看人老太太可怜,白人送黑人的,才没有花花肠子!
潘垚哈哈笑了两声,在于大仙要恼羞成怒时,赶紧收了笑声,去拆桌上那红封。
一打开,就见十张大团结,两人都咋舌了下。
“老太太好阔气呀。”
“是,看那身打扮便是个家里宽裕的,就是没想到,竟然没了两个孩子,真是应了那句话,人生就没有十全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