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头痛被迟到的恐惧一拳揍飞,李敏栋完全醒了。
“正好。”
穿着浴袍的闻月把衣服放在李敏栋手边。鞋子则放在沙前的长毛地毯上。
“穿这些吧。”
“姐……”
差点儿又要喊出“姐姐”,李敏栋一噎,连忙改口:“闻……女士。”
李敏栋昨天的记忆只到喝完第一瓶米酒为止。他全然想不起在那之后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可怕的是这会儿他昨天穿过的衣服全在地上,面前的闻月也只穿着酒店浴袍。李敏栋很难说服自己说昨晚闻月与他什么都没生。
李敏栋酒量不好,但酒品还算不错。昨晚他喝醉后既没有大声喧哗四处扰民,也没有吐闻月一身让闻月狼狈。
他一直很乖很乖地跟在闻月身后,闻月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比警犬还要听话几分。
就是这只大型犬走在路上都能睡着,闻月的视线只要离开他两秒他就能扑在雪堆里人事不知。
为了把李敏栋从雪堆里弄出来,闻月真是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也得亏闻月是个能肩扛雕塑、手提画架的艺术从业者。换个柔弱些的女生来,可能还真没法靠一己之力把熊一样的李敏栋给弄起来。
当然闻月也付出了代价,代价就是她的衣服和李敏栋的衣服一样尽数湿透。她那件不能水洗的羊绒衫可以报废了。
想到自己昨夜的辛苦,闻月突然想逗一逗李敏栋。
她坐到李敏栋面前,用手指挑起李敏栋的下巴,呵气如兰。
“干嘛喊得这么生疏?”
“以你和我的关系,喊姐姐……很好。”
“以你和我的关系”?
什么关系?
脑海里一片空白,李敏栋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先道歉说自己都不记得了,还是先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冒犯闻月的。
在思考跟上以前,李敏栋的脸先烧了个通红。瞳孔紧缩的他抬起手来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出没用的声音。
大个子小朋友的反应太纯情,闻月憋不住了。
她背过身去,肩膀不停地抖动。
李敏栋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
不过他并不生气,更甚者,他还有点小开心——虽然被闻月背对着,他没法看到她的笑容也听不到她笑的声音。但本能的,李敏栋就是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比昨天好了许多。
他忍不住想要是果真如此,他被捉弄也算是值得。
“闻月……姐。昨晚,我有做失礼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