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小到大我看上谁,谁就一定是我的。但皮囊带来的迷恋是无法持久的,我要我看中的男生身心都为我臣服,由衷地坚信我们天生一对。”
聂思臻:“好中二的女王宣言。”
胡牧远:“加油。”
任倩婷话说得势在必得,实际进度却一直停滞不前。
胡牧远置身事外,对任倩婷的追人大计毫不关心。
几场如针如箭的萧瑟冬雨过后,棠城晴了好一阵。
胡牧远和窦彬月常常会在阳光明媚的午后,约着一块去教学楼找空教室自习。
胡牧远喜欢坐在前两排,离电源插孔较近的窗边。
窦彬月偶尔会站在讲桌旁,用各色粉在黑板上梳理才研读过的案件的主体关系,有时还会让唯一的观众胡牧远帮着听听看她讲得是否清楚。
前几场情感类的民事或刑事纠纷,胡牧远很容易便理解了。今次窦彬月讲了个复杂陌生、牵连诸多公司的经济案件,胡牧远听了半天依旧云里雾里,彬月难免有些挫败。
胡牧远赶紧说:“是我的问题。”
“你朋友太笨了。”
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声突然在教室后方响起。
胡牧远和窦彬月都被吓了一跳,两人齐齐转头,看见一身着烟灰色毛衣的男生在最后一排坐了起来,他显然刚刚睡醒,眼睛还未完全睁开。
窦彬月认出来人,愕然道:“学……学长。”
“嗯。”李雨洲应了一声,“你认识我?”
窦彬月当然认识他,法学系绝大部分女生都知道李雨洲,而窦彬月之所以记住了他,是因为上周的模拟法庭对抗赛,担任审判长的李雨洲在最后的评议与宣判环节,有一番令她印象十分深刻的言。
等会,上周,窦彬月捏紧手中的数据,迅意识到他刚才听见的是什么。彬月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感到一股班门弄斧的羞耻,她只希望此刻有人能施一道魔法将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型抹除。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果然李雨洲问到了:“上周那场比赛你看了?”
窦彬月:“嗯。”
“如果是你,你怎么总结争议焦点?”
窦彬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看了一眼牧远,犹豫着想走下讲台。
“别动。”李雨洲的口吻温和又强势,将彬月定在了原地,“就站那讲。你慌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怎么想就怎么说。”
窦彬月不慌,她只是不擅长在人前展露自己。
算了。窦彬月慢慢道:“要先明确原被告的主张,再归纳……”
几番问答之后,李雨洲问她:“你是生?叫什么名字?”
窦彬月说完,李雨洲云淡风轻道:“要不要来循实学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