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因为这份确信,让他无法对宗像最后的那句话语持以肯定。他走的是与宗像截然不同,背道而驰的道路。
目前看来,这两条路永远只会像是朝着隔了18o度的方向延伸的射线,永远……没有交汇点。
而他,走至不久的未来,也将不再存在于世。
不过……虽然如此确信,心中却又有一个微弱的,但无法忽略的声音在说——或许还有挽回这个无解的死局的可能。
这样的话让周防都觉得嗤之以鼻。
可是那个声音实实在在地如此挣扎着,连带着宗像每次固执己见的样子都一一出现于眼前。
呵,莫名其妙地又想到了那个站在对立面的家伙。
不过,可能也并非莫名其妙。
适才在宗像的办公室,如果电话没有响起,两人到底会不会吻上,到这一刻,周防也依然没有答案。他并不知道那时候为何他要那样做,只是冲动地这么做了。
说到底,周防尊本身便是一个依靠本性和冲动行事的人,虽然并不是完全不加思考,且他的直觉也往往准确,但却在今天,沉下心来思索起这一连串烦人的问题。
“你想对我做什么呢?周防。”
——当然是想吻你了,青之王。
那一瞬间,周防确实想这么回答、这么做。不过听到来自宗像的疑问,他不禁愣住了——对自己的行为,对自己的想法,愣住了。
宗像质问的气势,仿佛如果周防不放手,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刀一般。
于是,周防便放了手。
那时,他并没有因为想要亲吻同性的宗像而作呕——同样散着男性荷尔蒙的,也同样散着王权者的气势的宗像。
二人,本就是同类。
直到这一刻,他其实有些后悔——
后悔那时候应该无视宗像,直接吻上去。
(四)
2o1o年12月17日。
周防睁开眼看向窗外时,现自己还记得时间的流动。
被宗像逮捕进入牢房之后,已过去了三天。虽然不知道外面现在的动向如何,但吠舞罗不会有事,这一点他异常肯定。
除此之外,更能肯定的一点是,前天还出现的噩梦再次消失了。
昨天那一觉,倒是将他这几天来的疲惫席卷一空。
疲劳不再,周防反而觉得有些无聊了。
而这两天来,宗像正如他自己预料的那样,忙忙碌碌,毫无空闲,一次都没有再来过这里。平日宗像说话时,总是拐弯抹角,用周防最讨厌的方式和他交谈。但这几天,没了那絮絮叨叨的声音,他反倒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