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出来姐在讽刺你?”
“没!哈哈!”
凌瑶第一天去餐厅帮忙起了个大早,她赶到古柏街现餐厅门锁着,在门前台阶上坐了二十多分钟,才看见程添从车站方向走过来。
凌瑶蹦起来打招呼,“添叔早!”
程添朝她点下头,很勉强,然后掏出钥匙开门。
凌瑶跟在他身后,情绪饱满地问:“你坐公交车来的?”
“嗯。”
“你住哪儿,离这近吗?”
“不近。”
“那是住哪儿呀?”
程添不理她,开了门径直进去,凌瑶跟上,又问一遍,还是没得到答复,只好闭嘴,再追问下去她就像当街纠缠良家妇男的女流氓了。
开工第一件事是搞卫生,不过花姐昨晚把餐厅打扫得格外干净,凌瑶几乎不用费什么力。
程添去楼取了当日要用的物料下来,干木耳、菇类、豆腐丝,分别用水泡,做完准备工作,他出门采购,凌瑶想跟去,程添一口拒绝,或许是嫌她烦。
“上午没事了,下午一点过来。”
凌瑶表示不满,“那我午饭怎么办?在餐厅干活居然连午饭都没得吃,实在说不过去吧?”
程添一只脚都伸出去了,又缩回来,朝墙边的橱柜指指,“里面有米、面粉、干面,想吃什么自己动手,饿不死你。”
凌瑶不想自己动手,到路尽头一家面馆吃了碗爆鱼面。时间还早,她又找家奶茶店坐进去吹空调,翻开随身带的小本子写写画画,本子是她记录构思用的,还有许多小人物涂鸦,如果思路阻塞,文字就会变成各式各样的小人,在白纸上群魔乱舞。
今天也是思路不顺的一天,她想着想着倦意上涌,趴在桌上睡了一觉。
下午很忙,有两大盆菜要清洗,程添大概担心凌瑶手脚慢来不及,跟她分工一人洗一盆。
下午一点,后院洗菜池恰好被笼罩在一排榆树的阴影里,树上大概藏了上百只知了,叫唤地声嘶力竭。
凌瑶冲程添嚷:“它们一定在吃午饭!”
程添抬头看看她,什么也没说。
两人躲在树荫下洗菜,这场景让凌瑶莫名觉得愉悦,她哼了会儿小曲,见程添始终机器人似的默不吭声,忍不住与之搭讪。
“添叔,为什么叫周四餐厅?”
“嗯?”
“我是说餐厅的名字怎么来的?”
“……开业那天刚好周四。”
“哦!”凌瑶挺高兴,程添总算肯说话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名字不应该是开业前就定好的吗?不然怎么做名牌、灯箱那些东西?所以你为什么会决定在周四开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