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殷勤地端来饮料和小点心,使出浑身解数逗女孩子高兴,这本就是他的强项,郗萦还好点儿,姚乐纯从没遇到过这么有的男人,笑声就没停过。
郗萦说:“乐乐是学霸,从初中开始就是,她学什么都轻松,我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她。”
叶南闻听,热乎乎的目光立刻朝姚乐纯扫过来,“厉害啊!我从小就佩服学习好的女生,不过我们那会儿成绩好的女孩子长相都普遍抱歉——姚小姐,怎么没让我早点儿碰上你呢!”
他喝了几口酒,绅士风度略有不保。
姚乐纯眨巴着眼睛,脸倒是不红,甜甜地回答:“因为我们差着好几岁呢呀!”
叶南哈哈大笑,心里却忍不住琢磨,这丫头是真这么单纯还是装的啊?
舞会开始了,叶南动员大家起来活动活动,宗兆槐推脱不会跳舞,就坐着挺好,叶南想请姚乐纯跳,但她也表示不会。
“你可以请小郗跳,她从小练芭蕾,舞跳得特别棒。”
叶南用请示的目光看向宗兆槐,他受不了,说:“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跟你跳。”
叶南笑呵呵地牵起郗萦的手,“那我就借用一下郗小姐了!”
宗兆槐盯着舞池里的郗萦,她穿一条绿松石色的礼服裙,裙摆上绣着金合欢图案,式样类似旗袍,但没那么正式。长盘起,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她妆化得要比姚乐纯浓些,但也没像有些女人那样另造一张脸,依然是清爽风格,她很懂得掩盖掉脸部的小瑕疵。
姚乐纯没说错,一样是跳舞,郗萦的舞步远比旁人讲究,手的姿势,身形,移位,转圈,每个动作都精致到位,如水莲般轻盈飘逸。舞起来时,她身上的饰在灯光折射下不时闪过一道光,熠熠夺目。
宗兆槐的目光不知不觉移到郗萦露出的一截小腿上,她绷紧的双腿在不断跃动中,白皙、匀称、结实。他骤然想起它们被自己压在身下时的样子,他很快挪开了视线。
姚乐纯一直在观察他,当宗兆槐朝她看过来时,她说:“宗先生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让你失望了?”
姚乐纯笑着摇头,“小郗说你不像个会做生意的人。”
“她没说错。”
“事实上你做得很好。我研究过一点面相,纯属业余爱好,”她注视着宗兆槐的眼睛,“你看上去很温和,但骨子里却很有主见,你不是那种,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她喝了口饮料,她和宗兆槐一样,只喝纯果汁。
“谢谢!”宗兆槐说。
姚乐纯报以友善的微笑,“不过我知道,小郗她其实很佩服你,不然不会去你的公司,她是个心气儿挺高的人。”
宗兆槐觉得她说这些话八成是客套,不过从她表情来看,又仿佛是真心,他不免猜测起郗萦对自己的评价来——这些评价当然来自郗萦初入永辉那阵,而且很显然,她并未把那件事告诉过自己最好的朋友。
宗兆槐深吸了口气,笑笑,然后问:“你们认识很久了?”
郗萦在叶南手下翩翩起舞,不知疲倦,叶南有些喘,他快跟不上郗萦了。一曲止,他想回去,但郗萦站着不动,她在等下一支舞,她仰着脸,妆容完美,神情愉悦。
舞曲再起,两人重又跳起来,这次是支慢舞,适合聊天。
叶南皱眉思索,像陷入困境,郗萦问他在想什么。
“我记得有个成语,就是形容你这种女孩的,可惜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漂亮,聪明,干什么都能很出色。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兰……兰什么质什么的。”
“兰心蕙质?”“对!对!就是这个成语,这是成语吧?”
见郗萦点头笑,叶南颇为得意。他长相英俊,神色中常带几分模糊的不在乎,像个单纯开朗的大男孩,实际上他和宗兆槐同岁,今年都三十六了。郗萦打量着他,暗想,长期养尊处优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从他脸上几乎找不到多少市侩的痕迹,除了那双过于精明的眼睛,眼睛总是喜欢暴露主人的秘密。
她仰头,微笑着说:“其实我这个人很笨,常常被人骗。”
“你真会开玩笑!如果你是个笨姑娘,你们宗先生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
郗萦警觉,“他喜欢我?他怎么跟你说的?”
“哦,不,他没说过,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你是第一个引起他注意的女孩子,从场面试开始。”叶南笑着解释。
郗萦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那是叶南无法体会的,此刻他正想着怎么帮宗兆槐一把。
“他喜欢你,你没感觉吗?”
郗萦神色淡然,“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我都不怎么了解他。”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
“跟我说说他以前的事吧,你们是大学同学?”
“对,我们在V大同读了四年书,我跟他还是舍友,不过那会儿我俩的关系可没现在这么好,他学习刻苦,我就比较懒散了,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自控力强,订了计划肯定会完成,能挡得住任何诱惑,这一点我们无人能及。”
“他那时候有女朋友吗?”
“这个没听说。应该没有吧,读书期间他挺忙的,学习、打工,还在学生会干着点什么,哦,他很热心,有人找他帮忙从不会拒绝,不过有时候太顾及别人的感受,自己会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