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兆槐忽然伸出手,扳住郗萦的脖子,他俯,近距离盯着这个恨自己入骨的女人,眼里镇定如水,没有杂质和波澜起伏。
郗萦看清了他空空如也的内里,她害怕了,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瑟缩地想往后躲,但宗兆槐的力气那样大,她挣脱不开,他掐得她脖子生疼。
“你想让时光倒流,我也想,但这不可能,生的事倒不回去,咱们只能朝前看。”他顿一下,“我接受惩罚,但不是像现在这样玩游戏,搞无谓的损耗。你提个要求,钱或者其他,不管你要什么,我会尽力——咱们和解,行吗?”
“我不!”郗萦眼眶湿润,怨怒正化为无奈的泪水,尽管她鄙视女人使用这种武器。
“为什么?!”他不是恼怒,而是困惑,事到如今,任何一个理性的人都不会反对这样的解决方案。
他声音中的理智足以令郗萦崩溃,她用力推开宗兆槐,蹦起来,声泪俱下。
“因为那时候我爱着你,我爱上了你这个自私冷血的混蛋!”
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她为自己感到羞耻,把最后一点尊严摔出去,供他践踏。她无地自容,转身就往房间里跑。
宗兆槐火起身追上她,他把郗萦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他想看清她的眼睛,可她躲避、抗拒。他只能看见郗萦布满泪水的脸蛋,顽固低垂的眼眸以及倔强、痛苦不堪的表情。
他放弃了,他的手从郗萦肩上挪至面颊,他捧住她的脸,猝然低头,用力吻下去。
郗萦呜咽着,再次挣扎起来,但力气没他大,他内在的那股力量又冒出来,捆绑住她。她停止挣扎,任他揉弄了一会儿,感受他急切的欲望,宛如压抑在深地的泉水,有了出口,急不可耐要涌出来。
她乘他舌尖深入时一口咬下去。
宗兆槐吃痛松开,他没有恼火,盯着郗萦的眼睛问:“恨我吗?”
郗萦从他眼里看到小小的自己,卑微、可怜,一败涂地。
“恨!”从没有哪一个字,能让她如此饱含情绪,纯粹且果断地从口中吐出。
他笑了笑,仿佛满意这答案,随即伸出手,抓松她的头,扯开她的衣物。
簪坠落在地,柔顺的长散开,贴在郗萦裸露的背部,一丝凉意让她浑身打了个激灵,按说她该清醒,却只感到更大的眩晕,因为醉酒,因为眼前的场景如此不真实,也因为这是她自找的,仿佛失手打翻了一盆火。
恨意依然在郗萦体内涌动,但她没再抗拒,由着宗兆槐把自己放倒在床垫上,冷冷注视他,等着看笑话。
宗兆槐在郗萦仇恨的目光中褪去她下身的衣物,分开她的双腿,然后挺起腰,解自己的皮带。皮带扣松开时出的摩擦声再次让郗萦产生忽冷忽热的错觉,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她未及思定,宗兆槐已覆身上来,没有前戏,没有温存,直挺挺进来,滚烫的接触令两人同时打了个冷颤。
郗萦咬紧牙关,干涩紧致的体内因为强行侵入而感到刺痛,她忍着,当作对自己的惩罚——居然让她的敌人长驱直入。
宗兆槐鲁莽笨拙,不讲技巧,郗萦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力度,从他身体深处迸,那股原始而又极其坚定的力量——郗萦曾经想要忽略,然而一旦意识到它,它就无所不在,像根绳索,环绕她,捆绑她,将她收服,永远被他置于身下,永世不得翻身。
痛感很快消失。郗萦好久不做了,身体极为敏感,高潮如抵挡不住的洪水涌来,她低吟,绷紧身体承受,宗兆槐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停下,俯身拥住郗萦,给她缓过来的时间,在她羞耻地把脑袋转向一旁时,他撑起身子,重上路。
她的身体背叛了她,不顾主人的骄傲,热烈接受敌人的馈赠,她因此痛恨自己,尽管也清楚这毫无道理。
郗萦忽然想到,这或许是个机会,一个深刻了解宗兆槐内心的机会,在他最脆弱,也最真实的时刻。
她搜索到宗兆槐的脸,他的动作贪婪而饥渴,仿佛多年未食(郗萦现在明白,那些关于宗兆槐不近女色的传闻都是真的,但他也不是不会,更像是在躲避什么),然而脸上却带着一丝厌恨,厌恨自己正在做的事。
郗萦情不自禁向宗兆槐伸出手,不是要抚摸他,而是想弄清楚那表情是怎么回事。宗兆槐仿佛明白她意图,他及时捉住郗萦的手,努力转过头,不给她琢磨自己的机会。随后,他加快度,想尽快解脱出来,却反而陷得更深。
如此强烈的力度,郗萦体内的热流再次被搅动起来,她预感到身体将再次背叛自己,她终于要抵抗,却反而更像在配合对方,一个人的奋战这会儿变成了两个人的厮杀,原始而激烈,最后连她自己都糊涂了,究竟是想迎还是想拒?
郗萦接连高潮了三次,她精疲力竭,再也无力继续,而宗兆槐依然亢奋,荷尔蒙持续升高,他的动作更加凶猛,令郗萦难以忍受,她深吸一口气,乘宗兆槐不备,猛然翻身,两人滚到地板上,结合的身体总算松开。
郗萦飞快爬起来,往宗兆槐下体扫了一眼,那里坚硕如故,她指指卫生间,示意他进去自己解决,然后再也不管他,自顾自弯腰拾起衣服,这一切真是荒唐透顶。
但宗兆槐没有照做,他抓住郗萦的手腕,将她重拖回来,面朝下压在垫子上,他单手扣住郗萦的脖子,不让她动弹,他从后面进入,迅抽插一阵后,终于闷哼着释放了自己。